,只以为顺着皇上心意,实是个奸妃。
有人说,她是三姓家奴,入宫前投靠甄氏,入宫后投靠富察,得了宠又投靠年氏,最是个不忠不义的。
有人说,她让颇有姿色才艺的宫女都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是泼天的运道让她成了皇上的妃嫔。
乌雅婵媛知道,身无依仗的女子,从小小答应爬到今日嫔位,必然心智不同常人。
萱嫔并没有喝她给的酒,反而轻轻地推拒回来,将杯子又移回她的跟前。
“太后。”
太后?什么太后?
乌雅婵媛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望着眼前的女人,手指微微发抖。
她要杀的人是太后!
一瞬间,乌雅婵媛只觉得心中纠缠着两股寒意,冻得她麻木无觉。
太后想要为她杀母夺子,萱嫔亦想要直取上将首级。
这两个人的狠毒不相上下,而且一切都发生在风平浪静、和睦友爱的表象之下。
如果没记错,萱嫔还每天“孝顺”地去寿康宫抄经呢。
这两个人天天对着自己想杀的人也能摆出一张笑脸,一个慈爱一个恭敬,真是可怕。
乌雅婵媛再回过神来时,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酒也洒了一些出来。
萱嫔到底想干什么?
乌雅婵媛忽然意识到,富贵高位好像只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她别有居心。
“若非太后的旨意,你的父母如何会将你按照先皇后的模子来教养?你这把双刃剑可不是我磨的,是太后她自己十几年磨一剑磨出来的。”
窒息。
萱嫔话音刚落,乌雅婵媛就有一种被人一把摁进水中的窒息感。
她数年的挣扎、数年的疑问、数年的反抗一瞬间都得到了解答。
她看似在家经常反抗阿玛和额娘,实则在满足他们需求当一个“闺秀”的过程中,早就落入了太后的圈套。
于她自己怎么不算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呢?
明明她从来就没被当成个人看过啊。
乌雅婵媛忽然释然地托着下巴看向萱嫔,“你有几成把握?”
“若非万全,绝不引你入局。”
“人世间充满了偶然与意外......”
这是杀太后。
乌雅婵媛不禁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得又喜又恐。
被线牵着的木偶,要拿着刀转过身去杀了操纵她的傀儡师。斩断她身上的丝线,让自己的行动只随本心。
“但我信人定胜天!”
萱嫔对着她十分笃定,眼神之中是熠熠的光。
乌雅婵媛笑了,又取了一个新杯子,斟酒满杯,推给她,“好一个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