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卿挠挠腮:“许是想着淑娘若是嫁的近,还是有个照料吧?”
不得不说,焦二哥难得是机灵了一回。
焦母的思量就是:虽然女儿很出类拔萃,莫说是里正的儿子,就算是县令、太守的儿子也是配得。可是高门嫁女哪里是这么容易的,淑娘自小性子就正,主意也大,若是嫁入高门,不知道会不会过得快活。里正家就不同了。乡里乡亲,知根知底;那吴思娘又是淑娘的闺中密友;再有焦仲卿的主簿身份对着县令、太守许是不够看,可是对着里正却是足够了,万一淑娘以后受了气,家里人也能为她讨脸面。
焦淑清不知道,焦母为了自己的婚事是费尽思量。
就好像“丈夫出轨,妻子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淑清是焦家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正在议亲的人。
乍闻这个讯息,淑清倒是愣了神——至于吗,自己才十一岁。
“很是该议起来了,你以为每家姑娘都像你二嫂一样,十六七岁才发嫁?”焦母点了点淑清的额头。
“可是,我才十一岁啊,阿娘。”
“只是议亲,又没让你立时嫁过去。至少得等你及笄。”
淑清算了算,还有三年多,足够自己完成任务了,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两家的默契之下,这一双小儿女的婚事基本上是定下了。
焦母顿觉宽慰:老大家里已经有了儿子、老二家的也怀上了、淑娘的婚事有着落……现在焦家有青砖大瓦房、有良田百十亩,自己这半辈子操劳也值了,到底下见了老头子,也算是有交代了。
…………………………
焦家一片何乐。
吴家却正一片闹哄哄。
原先,吴母就想要亲上加亲,把妹子的女儿与自家儿子凑对。
没想到自家男人怎么也不答应,现在更是绕过自己,找人去焦家提亲。
不是说焦家姑娘不好,外面确实一直流传,道是焦家姑娘心灵手巧、招财纳福。
可是吴母本就是没主见的性子,小时候一切听爹娘的,出嫁了也没能改了这个习惯。每年回娘家,爹娘就说要拔拉一下小妹家里,又说小妹的小女儿与自己儿子可以做门亲事。而自家小妹在耳边拍马、哭穷。
吴母的心里就涌上说不出的滋味:未出嫁前,小妹就是一直比自己讨巧,更得长辈喜欢。结果议亲的时候,吴家人看中了自己,自此之后,自己在娘家的地位就猛然提升了。现在爹娘和小妹都这么央求着自己,自己就想,摆摆架子答应了罢,谁曾想……
其实,吴母的这种心态也无可厚非。
吴母从小不受重视,骤然因为嫁得好了,而得到这么多的瞩目和关注,难免飘飘然。
可是吴里正虽然平时小事都随着她去,贴补娘家也当做没看见。现在事关自己儿子婚姻大事,却不能让这妇人做了亲戚人情去!
“我看那焦家的小娘子就是个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里正拍板。
吴母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吴家老夫人咳嗽一声:“我儿挑选的,自然是好的。”
平心而论,吴家老夫人也是个和善的,并不怎么磋磨自己的儿媳妇儿,用她的话说:“谁都是做人儿媳妇儿过来的,自己当了婆母,就别再去作幺蛾子,折腾别人家的姑娘了。”
是以,吴母刚入门的时候,很是被厚待。
直到后来吴母总是补贴娘家,才被老夫人敲打,自此之后,吴母就很怵自己的婆母。
现在婆母发话,吴母不应,也得应下了。
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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