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已经连续好几天隐在暗处等着安娴房间里的烛火熄灭。
然而今夜,那门窗仍透出明晃晃的光亮。
自那个叫嫣岚的蓝衣少女从她房里离开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就算是平时总是跟随她的丫鬟银屏也不见踪影。
头戴斗笠,他拂去身上的雨珠,缓步接近紧闭的房门。
在门前伫立良久,他终是抬起手,两指曲起,却只是轻轻靠在门沿。
四周很是寂静,只有雨打树叶的声音。
李晴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么。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时安娴对他说的话。
他其实,不应该有现在这样的行为的。
李晴的呼吸沉重了些。
在他思绪纷乱时,面前的门突然打开。
安娴看着李晴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宛若一尊被凝住了时间的雕像,有些无奈。
“终于肯靠近我的房间了?”
李晴还没有回过神来,却是下意识后退一步。
安娴察觉到他的动作,语气迟疑,她歪头,脸上竟显出几分愧疚的神情。
“心情,还是很不好吗?”
“没有。”
几乎是在她结束说话的下一秒,李晴便张嘴了,他看着安娴。
她的脸色比往日都要红润许多,眸光明亮。
他侧过脸。
“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害。”安娴朝里走去,“你先进来吧。”
他直愣愣地跟着面前的姑娘往里走,不忘把门带上。
房里充斥着酒香,他嗅了嗅,正要开口问,目光触及到她的后背时,却又闭上了嘴巴。
将斗笠放在墙角,李晴端坐在桌子旁,规规矩矩的坐姿显得异常乖觉。
“擦擦?”安娴将一方帕子推到他眼前。
李晴咽了下口水,默默地拿起帕子擦拭脸上身上沾到的雨珠。
“之前我们去东郊时,追杭修雅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不大清楚。”他回答,“只是她的招式诡谲,身怀奇香,也只有巫族之人才如此。”
安娴静默不语,她给李晴倒了杯水,却发现杯中之水早已只剩余温,遂放到一旁。
“那···”她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清妃的名字吗?”
李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也清。”他回答,“空空如也的‘也’,清冽如水的‘清’。”
“也清的出现很神秘,仿佛是突然出现在宫中,又在若干年后消失于宫中。”
“但是,在她出现之前,先帝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微服私巡。”
他低头,将帕子仔细地叠好。
“若是她的出现身不由己,那么消失,也许只是她选择了自由。”
“什么意思?”
安娴看着,李晴的情绪无端端低落起来,一举一动都稍显落寞。
“一入宫门深似海,凡是入了后宫的女人,有哪几个是能够真正过得好的?”
他抿了抿唇
“都是被禁锢的金丝雀罢了。这样消失,反倒是一种解脱。”
听着这话,安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
他的语气有些说不出的熟稔,早已断定也清的消失于她本人而言是好事一件。
后宫中的女人,成也进宫,败也进宫,荣辱一生,都在宫中,无论最终结果如何,终究是要失去很多。
如此想来,他会这么说,也是人之常情。
“也是。”
安娴赞同地点点头。
她看了眼窗外,脑袋有些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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