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面具下“孙婉依”的真容,阿俏骇得火烧似的把手中的东西一扔,“是沈之蓉!”自从在地牢见过沈之蓉之后,她就不知道她哪儿去了,原来躲在了宫里,怪不得“孙婉依”这么熟悉太后的起居习惯。“孙婉依”是沈之蓉,那真正的孙婉依去了哪里?
傅昀指着沈之蓉小声道,“就是她,就是她带人欺负我!”
沈之蓉自小被太后娘娘养在身边,太后一直把她当做亲身女儿看待。人前的沈之蓉温婉知礼,待人亲切随和,从不仗着太后的疼爱就骄横跋涉,是以即使在大家都知道太后有意把沈之蓉配给傅棅琮的情况下,都想为儿子求娶。可自以为知道自己身世之谜的沈之蓉,私底下却又是另外一个模样。那时候才三四岁的傅昀便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傅昀生母地位卑下,又入不了昌顺帝的眼,宫中人向来捧高踩低,小傅昀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即使日子过得不如猪狗,可傅昀也是大锦的皇子,堂堂正正的龙子龙孙。而觉得本应得到公主之尊的沈之蓉,自是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拳打脚踢,水淹针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每天新伤加旧伤,那都是家常便饭。
怪不得傅昀能认出经过伪装的沈之蓉,一个人再怎么变,她身上的气质总不会变的。阿俏深吸了一口气,不住地安抚傅昀道,“阿昀,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直接告诉娘亲,娘亲会为你报仇的。”
外面没有动静,傅昀窝在阿俏怀中慢慢睡了过去。暗室燃着炭火,但小孩子睡着之后很容易着凉。阿俏把傅昀放在床上,低头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
沈之蓉鼻青脸肿,阿俏把她拖到一边,又踩了一脚,撕开衣服绑住了沈之蓉的嘴巴。如果有刀的话,真想往她脸上划上几刀。
“笃笃笃”,暗室门口传来三声节奏分明的敲门声,阿俏心里一突,搬起椅子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准备砸出去时,看清来人,她失声喊了一句,“母,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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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举旗造反,寿康王临阵倒戈,寿康王妃试图毒杀太后,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事件炸晕了一圈人。大部分人都在暗自庆幸,早就说寿康王不是太后亲子,他们还不相信。这寿康王都投敌了,还有什么可疑惑的。那位寿康王妃胆子倒是不小,估计没几天便因病去世了。平日与辅国公府交好的人,纷纷躲避了起来。
白峻胆战心惊地把王妃的近况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傅棅琮,傅棅琮听完脸色阴沉的吓人。白峻不敢多嘴,他和王爷已经离开了京城,王妃身在宫中,万一,万一圣上把王妃扣为人质,借机威胁王爷,那……
“哈哈哈哈,我说皇弟啊,这下你可看清那人的真面目了吧,你放心,皇兄定会帮你救出王妃的。”齐王直接闯了进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傅棅琮拱手致意,“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应以大事为重。”
齐王双眼冒出精光,拍了拍傅棅琮的肩膀,“皇弟说的是,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事成之后,本王会直接立你为储君,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傅棅琮不着痕迹地拂开齐王的爪子,“皇兄真是太抬举臣弟了,臣弟如今的心愿只有一个,杀了太后,为母报仇。”
齐王仔细打量傅棅琮的神色,见他神情言辞恳切,他了解傅棅琮的脾性,不似在作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后吩咐仆从置备酒菜,好好招待傅棅琮。
齐王走后,傅棅琮脱了外袍,满脸嫌恶,“烧了。”
到了晚间,齐王顾及傅棅琮的需要,送来了两个女人,疏散疏散筋骨,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