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琛跟着姚池去了现场。
在遇害夫妻的卧室,他找到了一叠发票,都是催款通知。
“他们债务上有问题。”
“嗯,邻居说之前还听见夫妻俩为了债务的事情在吵架。还说要离婚……”
姚池拿起其中一个账单,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摇摇头:“啧啧啧,利息都要比我这工资还高了。”
“之前我们考虑的是他们的仇家,现在看来,凶手带走孩子应该是出自孩子本身的原因。”
“这有什么关系?孩子除了学校就是家庭,大部分时间应该就是呆在家里啊。这年纪的孩子还不到青春期,跟朋友玩也少,那还能是……”
“应该还是孩子本身,是我们想太多了。”
.
邢幼薇一直捏着手机呆在所里,哪也不肯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柔柔,祈祷孩子千万不要出事。
小吕送过来的盒饭被她热了又热,站在微波炉面前发呆。
“还没吃饭?”
“嗯?……啊,哦。是啊。”
邢幼薇回头瞥了他一眼,把饭盒从微波炉里取出来。
“别想了,姚队已经派人去抓了。”
“抓到了?”
“差不多。”
艾琛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摁了摁,“案子侧写出来顺着证据去找,姚队他们马上就找到了凶手。”
邢幼薇脸色苍白,压根顾不上手里的饭盒:“柔柔她们呢?”
“不在。”
艾琛看到姚池传回来的文件,没有艾柔柔她们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就好……”
她垂下眼,“有柔柔的消息吗?”
“还没有。”
“这个凶手……他有没有可能把拐来的孩子关在哪?”
“目前看是没有。”
艾琛沉思片刻,“他犯罪的初衷是为了把这些孩子解救出来。”
“从亲生父母那解救?”
“嗯。”艾琛放下手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因为他觉得这对父母没有资格给孩子一个完美的家庭环境,所以站在审判者的角度想要重新分配这些孩子。”
“当父母是不需要考试的,孩子们没有选择自己父母的权力,哪怕童年不幸也只能忍受。”
“所以,他就把自己想象成解救孩子的人,鲨了他们的父母为他们重新寻找家庭?”
“是的。”
艾琛颌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孩子们还没有被转移。也就是说,她们遇到这个连环鲨手的可能性很小。”
“……好。”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艾琛:“什么事?”
“人跑了!”
“在哪?”
“就在你们孩子失踪的路段跟丢了。”
艾琛脸色瞬间冷若冰霜:“知道了,我马上去。”
他抬起脚往外面走,邢幼薇追在后面:“怎么了?”
他脸色很差,邢幼薇下意识也跟着紧张起来。
“犯人跑到柔柔、艾妃失踪的街道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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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车赶过去,到达现场的时候听说他绑了两个小姑娘在仓库里当人质。
现场只能听见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却看不见她们的人影。
“柔柔……”
邢幼薇穿着防弹背心就要往一线冲,却被眼前横过来的手臂挡下。
“你别过去,罪犯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刚收到消息,说罪犯的患有精神病史,随时有走火的危险。
“不行,柔柔还在里面……”
“我会把她们俩完好无损地带出来,你别动。”
他把手里的对讲器扔给邢幼薇,“在这等待救援队。”
艾琛使了个眼色跟在姚池身后摸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几声惨叫,还有物体碰撞打碎的声音。
邢幼薇心急,顾不上那么多,把对讲机往旁边的人怀里一塞,直挺挺地就冲了进去。
.
仓库里,姚池与那人僵持不下,反被他狡猾躲过。
那人年纪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剪着板寸,说话的声音夹杂着砂砾感——
“你们,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罪犯掏出裤子里的控制器,上面显示着时间。
姚池擅长与人谈判,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武器,抬起手慢慢站起身:
“你不要冲动,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你死去的女儿……”
“不,没人关心,没有人关心我的女儿!她死了!你们活着的人怎么会懂她的痛苦?!”
“不,错的是你!她的养父养母一直都很关心……”
“不!”
他疯狂地甩着脑袋,否认现实。
姚池掏出手机,打开他查到的视频文件,“你看,她是不是很开心?”
看着屏幕里笑逐颜开的小姑娘,男人愣住了。
他手里的定时器被扔在地上,噗通一声,他重重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小美,小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并不能挽回我女儿离开我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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