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所长点点头,于心不忍地看着受害者的尸体说,“他叫徐子林,今年47岁,跟妻子离婚好多年了,一直独自居住在46号楼的202室。”
“您了解他吗?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
“老徐以前做过保健食品生意,早些年日子过得不错,可惜后来被一个不靠谱的朋友骗得倾家荡产,老婆一气之下跟他离了婚。最近这些年,他一直在街边卖鸡蛋灌饼,生活过得非常简单。他为人热情,性格耿直,跟邻里街坊相处得都很融洽。我经常路过他的摊位,偶尔会照顾他的生意,一来二去关系也就熟了。老徐是个好人,死得可惜啊,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对他下如此狠手……”
听了李所长的介绍,夏时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除了对死者的惋惜,焦虑和不安也渐渐占据了他的内心。“李叔,受害者卖鸡蛋灌饼的摊位在什么地方?遇害前,他的小吃车停放在哪里?”
“老徐的摊位离这里不远,步行大概需要十五分钟。”李所长说着朝巷子外面指了指,“小吃车就停在南边的拐角处,我已经叫人拉上警戒线,守在车子旁边了。一般情况下,老徐收摊儿回家以后会把车停在他家楼下的空地上,方便照看。估计是昨晚回家的时候遇到了突发情况,没来得及把车停过去吧……”
“您的意思是说,受害者是在回家的途中遭遇凶手的袭击,然后被凶手带到这条巷子里施加进一步的伤害?”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否则无法解释他把车扔在半路上的原因。”
夏时赞同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受害者每天几点钟收摊儿回家?”
“一般情况下是晚上10点多。”
“怎么会那么晚?”
“因为他摆摊儿的地方有一所中学,三年级的学生下晚自习的时间刚好是10点。为了能多赚点钱,老徐总是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收摊儿回家。”
“受害者生前跟什么人结过怨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这种事儿也不好轻易下结论。”
“行,既然您对受害者的情况比较熟悉,那就麻烦您继续协助我们的工作。”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吩咐就是。”李所长爽快地答应道,随即又半开玩笑地对夏时说,“虽然我认识你很多年了,可以说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但你现在已经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上级领导了,得尽快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才行啊。”
“李叔,您就别调侃我了。”夏时谦虚地说道,“您当警察抓坏人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很多办案经验我还得跟你们这些老前辈学习。”
“夏队,并案吧。”陈法医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她初步检查了一下受害者的尸体,十分确信地对夏时说道,“凶手的作案手法跟‘916案’如出一辙,基本可以肯定是同一名凶手所为。”
“你确定不是模仿作案吗?那起案子可早就被媒体捅出去了。”夏时谨慎地问道。
“应该不会,因为凶手所使用的钢钉,规格、尺寸和‘916案件’是一模一样的,并且也是用四颗钢钉穿透了受害者的上下嘴唇。这些作案细节我们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除了办案人员和受害者家属,只有凶手本人才知道这些信息以及它所代表的含义。如果用巧合来解释似乎太牵强了。”
“这下可麻烦了,噩梦成真啊……”夏时捏了捏太阳穴,惨笑着对陈法医说,“接下来咱们可有得忙了。不是我乌鸦嘴,这样的案子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作为一名有着十几年破案经验的优秀法医,陈竹当然知道此案的难度有多大。她心疼地看着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支队长,诚恳地建议道:“夏时,我很欣赏你拼搏敬业、争强好胜的精神。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看到你为了‘916’的案子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日渐憔悴,无论是作为同事还是朋友,我都希望你能把自己的难处和需求向上面的领导反应出来,别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扛。”
“我明白。其实我也只是想打个漂亮仗,让那些不看好我的人少说几句闲话而已。”
“何必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呢,懂你的人无论怎样都会理解你,并支持你的工作。”陈法医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依我看,你还是趁早把你那位不着调的搭档给‘请’回来吧。有他在,好歹能替你分担一些压力。”
“嗯,让我考虑考虑……”夏时看似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待会儿见面的时候该怎么跟那位“擅自离队”的搭档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