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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一挨竟就快到了寅时,不知该是累坏了吧。这陇章先生也不晓得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原本商议好的事,竟临时变卦要告假回家。”
拾秋一路疾行,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可当他将将抵达自己的院子,瞧见里面竟房门紧闭,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灯之时,拾秋的眸光,瞬间便暗了暗。
他有些迟疑踌躇着,现在要不要进去...
眼前的情况,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下竟还熄了灯!虽然,虽然...解莲尘如今是个伤患,可...
“啧!拾秋啊拾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龌龊事件!”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度解读,拾秋有些恼火自己现在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思想。
思量再三,他还是抬起了脚下往前的步伐,不再犹豫的朝前走去。
他试探着戳了一下门板,发现竟然是虚掩着的。他有些讶异的伸手推开了房门,借着外面浅淡的月光,拾秋能清晰的看见床榻上的被褥,有一个人形起伏的弧度。
一个人...
呼...不知为何,看清床上只躺了一个人,拾秋竟有些暗松了一口气。
“唔...谁?”
正暗自庆幸的拾秋松的那口气将将吐到一半,一个仿佛是睡梦乍醒的熟悉声线,就从床榻上传了过来。
这是,解莲尘的声音。
“噢,抱歉,莲尘道长,是我,拾秋。我方才瞧着你睡得正好,本不打算吵醒你的,可还是...”
“啊,原来是拾秋先生。”
说着,床榻上的人便想坐起身来。拾秋见状赶忙阻止了他,然后转身准备去将屋内的灯盏给点亮。
拾秋一边摸索着点灯,一边开口说道。
“哎,衙门那边儿说要商议赈灾之事,一时耽搁,竟挨到了这个时辰。陇章先生又突然告假,诶?怎的未见不知,她不是应该守在此处么?”
“哦,女善人原本一直在此的,不过在贫道醒来之后,发现天色渐晚,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在书院里,传出去难免会给书院和女善人带来流言蜚语,故此,贫道便借口说要自行运功疗伤,将女善人支走了。”
“原来如此...”
不知为何,听见解莲尘这番话,拾秋的心下,竟是一阵全然的松泛,方才那种不忍细想先前两人同处一室的画面的心结,也顿时放下了。
可这边点着灯的拾秋,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身后的解莲尘在他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就跃下了床榻,然后一边应着他的话,一边将一双湿哒哒的靴子给踢到了床下,还将那套同样湿透的衣衫给一并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依旧裸着上半身的解莲尘将将坐上床榻,拾秋就正好点完灯盏转过了身来。
瞧见他竟然自己坐在了床边,拾秋的眼里立即盛满了惊讶。
“莲尘道长,你怎的自己坐起来了!?你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