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那个世界,昨日的黑衣人中有一人上门,给她送来了一样东西。
打开门后李姒乐盯着那两红本,半天没有去接。
离婚证,为什么不是离婚协议书,而是离婚证?
她接过本子,打开,上面有她和祁以源的名字,照片和结婚证上的一样,民政局红色的印章显目地烙在上面。
李姒乐匆匆将证件纳入手里,拿了几十块打车的钱,赶到了民政局。
“我真的……已经离婚了吗?”在服务窗口,她拿着手里的离婚证,多次询问工作人员。
服务员用怪异地眼神看了一眼她,无比肯定地说:“真的。”
怎么能有这种事?李姒乐手指插入发丝中,将额前本就不多的发丝撂到头顶,这个世界怎么可以如此荒谬?连当事人都不在场,相关证件也没有拿,就可以办理离婚手续?
祁家的人果然都一样,连办理证件的能力都是如出一辙。
李姒乐拖着步子走出民政局,那两本离婚证拿在手里是那样的碍手,交通四通八达,茫茫人海之中,她却不知该走向哪里。
以前她都知道的,她知道自己所朝向的方向是哪里,她想扔掉手上的这两本东西。
“李姒乐!”
有人叫她,是于教授,“确认了吗?”
“于教授。”李姒乐转身点头,“确认了。”
“离了吗?”
“离了。”
于教授以前并不知道李姒乐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一向健谈的他突然没了话语,因为对于她,他很愧疚,是他将他们的住址透漏给了祁老爷子,他本来以为这样不仅可以让祁以源得到治疗,还可以让她得到自由。
“对不起,李姒乐。”
她还那么年轻,像她这个年纪,在现在这个世纪,有的还是家里的小孩,父母眼中的宝,他却让她早早地就留下了离婚女的烙印,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开始,可是却跟要结束了似的,“你对小源,有感情吗?”
“离了就离了吧。”李姒乐眼中只有鹅毛般轻盈的大雪,素净茫茫一片。
于教授看不懂她,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开心,可是她却能眼睁睁地看着祁老爷子的人将祁以源击晕带走而完全无动于衷。他故作自然掏出来支票,“对了,这是要给你的。”
那是祁老爷子昨天要给她的那一张,“我不需要。”
“好吧。”于教授也不勉强,将支票收回。
伫立了少会儿,“他……还好吗?”
“还好,他现在已经到美国了。”于教授思量之后,很郑重,“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这是老爷子对你的承诺。”
冷风刺面,凌乱的发骚扰着她的脸面,她静立着任由着它们的胡乱作为,最后终于动了动,将发绕到耳后,抠开包,将结婚证放进了包里,远望四周,大雪虽纷扰,但平坦笔直的公路上汽车依旧来来往往,耸立的高楼上荧光仍是闪闪烁烁,一切都是那样平凡正常,按照原有的轨道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