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学生们面色苍白地爬了起来,急急忙忙扶起了余宝元。
“您没事儿吧?”有男孩子递过来纸巾。
余宝元头被撞得生疼,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抽痛起来,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龇牙咧嘴的,看着倒是特别唬人。
芋头在他胸前的兜里开始慌乱地喵喵叫起来,两只毛爪子四处乱抓。
“余少,余少!”后头忽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您没事儿吧?我可算追上您了。”
费尽力气抬眼一看。眼前的人,是顾宅的管家,姓何。
“何叔,我没事儿。”余宝元觉得痛觉慢慢缓了一些,强撑着说道。
何管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没事儿?都流血了。来,跟何叔回趟顾宅吧。家里有家庭医生,您得让他瞧瞧状况。”说着,把他抱到了车子后座上。
余宝元面色发白,可仍是强撑着,“我真没事儿。何叔,让我下去,我还得找房子去呢。”
何管家扭头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知道您和少爷分手了,少爷今天就是去接那个人回家。可是……唉,您毕竟在顾宅住了五年,若是要我看着你不管,我还真做不到。”
说着,他启动车子,转头往顾宅而去。
回了顾宅,顾锋还没回来。家庭医生给他处理了几个明显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番。
他坐在沙发上休整了一小会儿,忽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抬头,是顾锋回来了。
哟,还公主抱着他的宝贝疙瘩,陈立宁。
余宝元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陈立宁。
中等身高,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闪着光,唇红齿白,挺像个人的。
顾锋一见到他,英挺的眉毛就紧紧皱了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何管家急忙接口道,“少爷,余少在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我带他回来处理伤口。”
顾锋冷冷地嗯了一声,把陈立宁轻轻地放在了另一个沙发上,“刚好,立宁刚才下车不小心扭了一下,叫医生来看看。”
家庭医生还没走,提着东西又走到了陈立宁身边,脱了他的鞋,看了看伤处就笑道,“没什么大事,擦点红花油就行。”
顾锋应了一声,“把红花油给我吧。”说着,把陈立宁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拿着棉签蘸了蘸红花油,仔仔细细地一边擦,一边问:“还痛不痛?”
陈立宁满脸红霞,摇了摇头。
“你说你,也不知道小心点,明明身体就虚弱,还硬要逞强。”顾锋一贯冷漠,此时竟然也带了几分温柔和无奈。
余宝元翻了个白眼,把头扭了过去。
还好顾锋从来不关心他,要不他得被矫情死。
“喵——”
芋头软软地叫了一声,大大的眼睛盯着顾锋和陈立宁,居然闪过一丝鄙夷。
顾锋给陈立宁擦完了药,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余宝元的身上,“何叔,等会儿给他找个酒店。”
何管家支支吾吾,“可是……余少他刚刚受了伤,还是……”
“我和他没关系了,”顾锋眼神暗了暗,“何况立宁也回来了。何叔,你应该多关心立宁才对。”
陈立宁大度地笑道,“顾锋,我没事。这个家让他住着吧,受了伤还是别乱走动的好。我没有那么小气。况且,他照顾了你那么久,有些事儿我也想向他讨教一下。”
顾锋没说话,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
余宝元捂住了自己的胃。
这俩人怎么这么能腻歪?
他恶心得快吐了。
芋头在他怀里又喵了一声,然而只有余宝元知道,芋头是在说:矫情的两脚兽天天酸了吧唧地搞他妈的基不知道羞耻狗日的谁给他们的狗胆光天化日白日宣淫傻啦吧唧矫情的一批八百里开外都能闻到一股狗骚味早点滚蛋吧别再来为祸人间变成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鸡掰丧门星!
他在芋头毛茸茸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不许骂脏话。”
芋头喵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顾锋看了看头上包着白纱布的余宝元, “那你就先住着。”说着,往大阳台走去,一转眼便看到大落地窗上“顾锋是王八”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脸色就是一冷。所幸修养还在,他没发作。
良久,他转过身,冷厉的目光直射余宝元,“你今天没来上班。”
上班?
上他妈的班啊!陈立宁都上位了!
他不想给顾锋上班,倒是挺想给他上坟的。
余宝元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露出一个标准的余氏假笑,“咱们现在这幅样子,我再当你的助理,合适吗?”
“公是公,私是私,”顾锋冷冷道,“你签了五年的工作合同,还剩半年。现在违约,你确定你付得起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