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封送到仲词手里的书信出自郦陽城县老爷之手,两三页,密密麻麻。
信上说,数月前,方氏患了眼疾,但却无钱医治,星辰对医术略懂一二,于是独自去郊外的山边采药,前个夜里因下了不小的雨,山路滑,星辰不留神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而巧的是,片刻后有三人途经于此,其中一人就是县老爷的儿子,林重。
林重向来只知吃喝玩乐,整日跟一群风流公子搅和在一起,那天星辰摔落下来后,他与另两个风流公子恰巧路过,本应救人,可三人中却有一人起了色心。
“死了?”听到别家公子要玷污死人的提议,林重皱眉,他虽风流成性,但也知分寸,况且他并没有这个癖好。劝不住,林重只好背过身,耳边传来的呻,吟声只让他觉得恶心,想要先行离开,却听见呻,吟声里夹杂着细细的女声,从低声的呼救到撕裂的喊叫。
林重扭过头,看见星辰的嘴被捂住,看见那双好看的眼里有大颗大颗的泪往外掉,看见她瞧着自己,她在求救,她想要自己救救她。
最终,林重退后了两步,逃开了。
等到隔天,他才得知,星辰这回是真的死了,被活生生捂死,尸首被那两人埋在了林中。
“其实这案子有一半算是私事。”仲词从怀里掏出那封书函递到莫非面前,哼笑一声后道:“他的儿子多少也牵扯其中,不想对外声张,却又逼不得已请人来帮忙。”
莫非拿出里面的书信,有被揉成一团的痕迹,整张宣纸都皱巴巴的,由此可见,当时仲词看这封书信时的心情是如何的。
轻轻扫了一眼,从字里行间,事情大致都了解了,在想要开口说话时,那安安静静听了半天,带着愤愤不平表情的白小葵扒拉着莫非的袖子想要看看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时,店小二过来想问问还要不要再添壶酒,眼瞅到想看信的兔子,愣愣道:“它识字?”
莫非平淡道:“识得一二。”
店小二惊得没说出话来,连酒的事都忘了问就回到角落思忖,他都不识字,兔子居然识得字。
莫非莞尔的眼神从白小葵身上挪开,他将书信倒扣:“按书信上县爷所说,是那星辰死后变为厉鬼来索命。可为何会牵扯到无辜的人?如真要索命,只要再将县爷那儿子杀了即可,但目前为止除了那两人,还有四起命案,也就是说,短短数日,这郦陽城里已无故丧了六命。”
仲词垂眸应了声:“是。”
“那你认为呢?”莫非问。
仲词沉默了一会,因不能只凭着片面之词判断,他也不太确定,想到这他嘴角一扬,可眼里全是冷漠:“不知道......但,倘若那两人还苟且活着,或许,我也会忍不住杀了他们。”他的玩笑,像真的一样。
这时,桌上的兔子红抖了抖,随后,空气凝结,严肃的时候,兔子红却偏偏这时做了个不太严肃的事情。
它解决了一项大事。
早就从兔子红身上飘出来的白小葵两手一摊:“可不关我的事呀。”她察觉到肚子传来的异样就立马飘出来,她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去做尴尬到不行的事。
仲词干笑扶额,他的红可从不会一声不吭解决兔身大事,定是因为吃了肉。
兔子终归还是适合吃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