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疏就坐在陪护床上,升起来平常吃饭用的小桌板,趴在上面复习,而萧佩清则被陶疏在身后垫了无数个靠枕之后,才可以俯视小桌板。
他复习的十分艰难,经常看了没一个小时就累得要死,便把书随便一扔,大方的说今年的第一就让给小白菜好了。
每次这个时候,陶疏都非常想对着他还打着石膏的腿来上一脚。
到了临考试的那几天,陶疏给萧佩清办了出院手续。
他躺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拍了片子之后,大夫说已经可以拆除石膏了,萧佩清有些兴高采烈,然而他在看到陶疏提着两只拐回来的时候,顿时感觉丧了一截。
拄拐少年就这么跟着陶疏回了学校,每天蹦着跳着去自习楼,再蹦着跳着回来。
陶疏原本每天还搀扶着他,但是一想到大夫说的要勤加锻炼,后来便再也不扶他,任他自己慢慢走着,就算走半个小时再到自习楼也无所谓。
大冬天的,萧佩清经常在从宿舍到自习楼这一段路上,累出一身汗。
这是家暴,他嚷嚷。
然而陶疏只是抱着胸依旧一脸严肃的站在旁边看着他。
他只好继续再这么蹦蹦停停的走着。伤残人士的冬天,是一个伤心的冬天。
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萧佩清感觉如释重负,和陶疏继续一路蹦蹦停停的回到宿舍的路上,已经有很多同学提着行李箱在朝外走了。
陶疏走在他的身旁,跟着他的节奏走走停停。
“我什么时候去你家?”陶疏转头问到。
“今天,咱俩一起回去。”萧佩清松了松抓着拐的手,哈出了一团白色的雾气。
“啊?这么早啊。”陶疏说。
二人在树下走着,突然一阵寒风刮过来,树上的树叶飒飒的响,飘落了一地,萧佩清缩了缩脖子,陶疏见状抬手把他外套上的帽子扣在他的脑袋上,然后才紧了紧自己的领口。
萧佩清的刘海被帽子这么一压,扣在了眼睛上,他透过刘海看向陶疏。
陶疏顿了一下,笑出了声,自然的伸出手去,将他的刘海拨向两边,露出来他线条好看的双眼。
萧佩清笑着继续向前走:“对啊,要不然你现在回Z市,然后过段时间再过来,麻烦死了。再说了,过段时间,我妈公司里有年尾活动,他们要出去旅游一个周,到时候我家没人。”
他说着,转过头来,看着陶疏。
陶疏的脸颊上有点泛红的,在被温度冻到发白的脸上显得分外明显,也不知道是因为寒风刮的,还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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