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的就是那湿漉漉的柳条。
“死者是被柳条缠身,溺水而死。”
柳三很不服气,冷笑道:“总不会因为我姓柳,你就觉得这柳条和我有关系吧。”
“当然不会。”吴万川一拍手,一个小吏走了过来。
小吏手中捧着一书卷,缓缓展开,那书卷古朴陈旧,看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这是大盛三年的卷宗,其中有记载:衡州有妖祟夜袭柳府,柳湛以柳条所擒,其所用道法为柳禁术。”
柳湛便是柳三的父亲,他早些年师从过昆仑派,会道法并不奇怪。
李云霄觉得奇怪的是,现在是永安二年,距大盛三年也十多年了,这么久远的卷宗,要找出来按理说不太容易。
从发现赵安的尸体到现在,也不过一两个时辰。
这衡州镇妖卫的办事效率也未免太高了些。
柳三叫道:“柳禁术是昆仑派的道法,昆仑派的弟子都会,即便他是死于这道法也不能说是我柳家人干的吧。”
吴万川冷哼道:“那我问你,昨夜子时你在何处?”
根据仵作验尸,赵安的死亡时间是在子时,除非柳三有不在场的证据,要不他就摆脱不了嫌疑。
“我……”柳三听了这话,立即慌张起来,眼睛开始闪躲,不敢直视吴万川,“我在家中,哪也没去。”
李云霄注意到了柳三神情的变化,可以肯定他在撒谎。
“可是据你们管家说,你昨夜根本就没有回家。”吴万川冷峻地盯着柳三。
柳三骂道:“那是他老糊涂,等我回到柳府,我第一件事便是让这个老不死的卷铺盖走人。”
吴万川追问:“你既然不在家,又去了哪里?”
柳三支支吾吾地道:“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我不知道。”柳三摇头。
吴万川乘胜追击:“你不知道?那你找他做什么?”
柳三说不出来,还是嘴硬:“我……总之我没有杀赵安。”
吴万川又道:“另外,据我所知,昨夜柳府门外闹鬼,打更人大冯以及你府上的许多家丁可都瞧见了。”
李云霄一愣,也不知道大冯那些人有没有把他的情况也说出来。
“这个我也听说了,可是发生在我家门外也未必与我有关啊。野狗还在我府外拉屎呢,这与我何干。”柳三继续狡辩,“我爹和关总缉交情甚好,你们若是冤枉我,关总缉也不会答应。”
李云霄觉得奇怪,去见了什么人,这种事说出来便可以洗清冤屈,柳三为何宁可冒着被冤枉的危险也不肯说出来?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万川哼哼道:“只可惜关总缉病了,现在衡州镇妖卫由我做主。来人,将柳三拿下。”
李云霄又道:“等等。”
吴万川全身一震,不明白李云霄想做什么,这个新来的小缉官似乎比翁大头还难搞定。
“怎么,难道李小缉和他爹也有交情?不过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赵安死的时候去做什么了,有重大嫌疑,我拿他没有什么不对吧。”
李云霄和柳三他爹自然是从无交情,他懒得辩解,也无需辩解。
他淡定地道:“衡州是吴小缉的地界,你要如何拿人,我管不着。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提醒你。”
吴万川把头一歪,毫无诚意地拱了拱手:“还请赐教。”
李云霄蹲下身子,扯开赵安脖颈处的柳条:“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围拢过来,顺着李云霄的手指细细看去,只见赵安的咽喉处有一个细微的小孔。
“是什么?”翁大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