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子毕竟是大昭开国重臣,不管他犯了什么错,终究涉及到大昭的脸面。这种案子只能秘审,不能在菜市口公之于众。”
这种事情镇妖律不会写明,所以也不会有什么责罚。
李云霄初做锦衣使,自然不懂得个中利弊。
翁大头忙道:“李小缉他是个新手,难顾周全,求主司恕罪。我当时也在场,没能及时劝阻,愿与李小缉一同受罚。”
李云霄暗道:头爷倒是挺讲义气的。
南宫允淡淡一笑,说道:“我不会怪罪你们什么,不过那群言官怕是要借题发挥了。”
言官在大昭是一种特别烦人的存在。
平日他们没有事,主要任务便是上谏直言,监察百官。
所以时不时就要鸡蛋里挑骨头,恶心一下官员,刷一波存在感。
李云霄他们作为锦衣使,南宫允考虑到镇妖司的脸面,不会放任不管,因此翁大头对于言官的上谏并不害怕。
但作为老油条,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拿出点东西作为交换,让主司的心里平衡一点。
“李小缉还得到了一封重要的密信,事关白蛇众,请主司过目。”
“哦?”这个南宫允还真的没有想到。
李云霄将灰衣婆婆竹叶青的那封密信拿了出来,交给了方仲景。
可是这一回不等方仲景转呈,南宫允自己向前一步,把密信夺了过去。
他看完信后,沉吟不语,良久才道:“李小缉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翁大头、方仲景一齐道了个是。
几人退了出去,将前厅的门合上。
前厅只剩下了李云霄和南宫允。
南宫允把密信放进怀中,看了看李云霄。
李云霄默不作声,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点紧张。
“你今年几岁了?”
这架势怎么有点像查户口。
“二十。”李云霄答道。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南宫允把双手负在背后,问道,“白蛇众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云霄心里盘算了一下,该说多,还是该说少。
思索了一会儿,他实话实说:“属下不敢虚言,所知的只有这一封密信。”
南宫允朝窗外不远处一座圆形楼阁一指。
“藏书阁是个好地方,有闲工夫多去读读书,翻阅翻阅卷宗。锦衣使虽然多是武夫,但只有文武兼备,才能走到我这位置。”
这个饼画得太大了。
李云霄忙道:“属下天资愚钝,不敢痴心妄想。”
南宫允微微摇头:“这不叫痴心妄想,叫做胸有大志。我在北骑军的时候,常听北骑王说:一个小卒,若不想当大将军,便永远只是小卒。”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道理李云霄是知道的。
问题是他对当大官这种事确实没有什么追求。
也许是前世养成的习惯,他的心态比较佛系。
快快乐乐逍遥一世,和家人朋友开开心心,没有什么不好。
身居高位,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政事,一边和同僚勾心斗角,一边战战兢兢地应付圣上。
这又是何苦?
南宫允却对李云霄很赏识:“你很聪明,不要只做棋子,应该学会做下棋的人。”
这话倒是让李云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