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儿机拔了,给梁泽手机关了,将大作家反锁于房内。
还不行,酒友打车过来接,楼下招呼着喊。
一次,杭航特别语重心长的问:你说你,天天不是跟一帮写小资的在一块儿、就是跟一帮写调侃胡混生活得跟一块儿,你图个什么啊?你写的跟他们写的是一类东西么?
奈何,粱泽语重心长的答:我随笔总要写写生活吧?不写拿什么给你买范思哲衬衫啊?
杭航给气得:你别给我买!不穿!
戒酒这个事儿,跟戒毒有几分像,本人若一直不坚定,旁人是无论如何劝不住的。
驱使梁泽悔过自新要戒酒的,四个特别儿丢人的事儿。
那一天,梁泽同志接到了某周刊编辑的电话,对方曰:“梁泽你怎么搞的啊!你写的都是什么啊!”
梁泽一怔,"嗯?"
编辑曰:“那天我发选题发错了,“与男人相处的艺术”是发给赵晓曼的!我发错了你也不能就按这个题目写吧?你还写的,写的……我告诉你,我实在不想重复!”
梁泽听着盲音,一哆嗦。那天他喝完回来似乎是给这位写了篇随笔,可是……究竟写了什么呢?与男人相处的艺术……我能写了什么呢?写的直让这位这么上火?
一想就可怕了。
再加上体检报告出来,瞅一瞅血脂,梁泽也不大敢继续喝了。
于是,他便说,帅哥,我要戒酒!
戒酒?你戒个鬼!戒酒你又夜不归宿!才好了几天啊!
杭航运气。
夜里三点,正是酒局战斗最高昂的时刻,人也最齐。一开始,就梁泽、尽是书、老鬼、武晓娟。“尽是书”四个书商,今儿晚饭约他们几个作家最初目的也是说给三个人出随笔集,带了合同,准备签约。结果,正事儿搞完,武晓娟提议大家酒吧再坐坐。梁泽这时候就想推脱了,说要回去。武晓娟不干,说你走了那还叫什么局啊?梁泽黑脸,从来又不是我组局!后来尽是书走了,梁泽也说要走。奈何,遇上了龙语、花卷、酒桶、落雨惊人等一众人。两边一汇合,就又招呼来了更多了人。大家从酒吧又出来了,去了KTV。
梁泽一直说要走,龙语说你走什么走啊,明儿我就进山了,你陪我喝两杯!
龙语同志是个编剧,特对的起他的名字,倍儿有语言天赋一位。这一位混迹于剧组、投资方、文学大猪圈内,整天你老能瞧见他,真要瞧不见了,就是被投资方关起来了。
梁泽问:这回你又被关哪儿啊?
龙语答:灵山。
梁泽说:哦,那儿清净风景也不错。
龙语抄着酒瓶子骂:好个蛋!嫌我写的剧本啰嗦,说三集没讲出来一个所以然,把我关那儿是让我学会——开门见山!
所有人听见这嗓子全乐了。
后来梁泽耐不住龙语劝酒,他说的跟要奔赴刑场似的,于是就喝了起来。麦克风倒是一把没摸上,一共两支,从头到尾都跟武晓娟和花卷手里。
等到都喝的不怎么清醒了,这局才算是能散。
九个人,能站着的就剩下梁泽跟老鬼。
给这帮男男女女一个个抬走,梁泽打车回到烟袋斜街天又快亮了。
虽然是初夏,那早上也特别冷。他竖了竖衣领,蹑手蹑脚摸进了院儿里。他现在就盼着杭航睡死了,那他好麻利儿衣服一脱,往他怀里一扎,就当回家其实特早。
天擦黑,梁泽瞅见了盈盈的自行车。
哎哟,昨天男朋友接走的?车没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