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木图的身后左右各立着一人,左边一人肤白如玉,看起来年纪不超过三十岁,一身黑色异族长袍,长袍之上绣满了巫月族的文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一片金色光芒,此人眼瞳竟是一片幽绿色,样貌鼻直口方,唇如珠玉,形似书生。
右边一人身形佝偻,脸上长满了令人作呕的脓疮,身长不过三尺,穿着一件麻布袍子,袍子上有一顶风帽罩在头上,袍子上满是脏污,帽子上布满了补丁直将他侧脸紧紧裹住,正脸上的脓疮直把他一双眼睛挤成了两道细缝,满口的黄牙参差不齐,时不时伸出一截酱紫的舌头舔掉唇边的一个流脓的脓疮。
阿古娜继续道:“这两人便是巫月族三大长老其二,那肤白之人便是阿可汗,也是三长老之首,那满面脓疮之人就是我先前所说的乌长老,此人精通毒蛊巫术,也是三人当中最为阴险之人。”
苏灵风点了点头心中却对五彩神石并不放心,只向阿古娜问道:“那女娲禁制可好?”
阿古娜胸有成竹的一拍胸膛道:“你放心就是了,阿爸已将白月族之力全部加持在神石当中了,纵然是那族长前来也未必能奈我们如何!”
“希望如此,我看那族长印堂饱满,隐隐显出奇光,一身修为至少也在显形的境界,就算我先前有狡灵傍身也未必有把握能够胜得了他,再加上他身后两人修为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现在我等绝不可贸然行动,敌不动我不动,只静观其变!”
阿古娜早已对面前的这位少年心悦诚服,苏灵风所说的话她自然都视为真理,毕竟没有点本事如何能入得狡灵神殿,得到狡灵之力?
此时此刻,白月族的沙壑周围早已被围的如铁桶一般,那些蝙蝠兵将和巨狼兵卒皆用一双双凶狠的目光注视着沙壑之内白月族众人,恐怕若不是这道上古禁制,这些兵卒早就一股脑的冲将上来将白月族这些族人撕成了碎片。
双方就这般对峙了片刻,巫月族长呼木图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悬在空中缓缓上前向着白月族沙壑中朗然喝道:“族长阿那摩何在?”所说的话皆是异族语言,身边的阿古娜则向苏灵风逐句的翻译为中土话。
苏灵风向着阿古娜沉吟道:“老族长现在正在专心护持五彩神石,不能有丝毫差错,你就和他说,咱们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白月族已立下血盟,同生共死,誓要死战到底,绝不惧怕,让他们有种就攻来!”
阿古娜听罢立时会心一笑,大声向着呼木图用异族语言转述了一遍,直听得呼木图脸色大变,其他两名长老也是一脸阴沉,那些巨狼与蝙蝠皆向着白月族众人一阵龇牙咧嘴,气势汹汹。
双方便再次僵持下来,却见那阿可汗蓦然凑上呼木图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呼木图连连点头称是,当下便转向阿古娜,一双炯目却落在了苏灵风的身上,忽然变成了中土话不紧不慢的说道:“中土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冤有头债有主!我巫月族中松长老命丧那小子手中,只要你们白月族将他交出来,我呼木图便对你们白月族之前所为既往不咎,从此我两族井水不犯河水,这就撤去兵卒,永不来犯,我呼木图身为族长说到做到,这样如何?”
“哼哼!”
这次苏灵风还未曾开口,阿古娜却自行抢先向着呼木图冷叱道:“呼族长,做你的美梦吧,你以为我白月族的人都是两三岁的孩童不成?岂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多少年来我们白月族被你们欺骗欺辱玩弄,这些还不够吗?再说苏灵风我是我们全族的救星和恩人,我们白月族人历来重情重义,如何会出卖自己的恩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
阿古娜方才言罢,苏灵风便冷笑一声接道:“族长大人,贵族松长老的确是我杀的,不过此人和他身边的浑天道人皆死有余辜,就算让我苏灵风再遇到一次也照杀不误,你花言巧语说什么想要为松长老报仇,不就是想要我这颗心而已,我原本以为身为北漠大族的族长为人会光明磊落,没想到也不过是虚伪狡诈之徒!”
苏灵风的一席话说的呼木图牙根咬的“嘎巴”作响,一双眼睛也渐渐显出了血丝,咆哮一声周身轰然腾起一片熊熊火焰,眼看便要尝试着冲击这女娲禁制一番。
一边的火鸦上人生怕危险,将天火杖磕在地上,袍子一抖便唤出几十只火鸦围绕在苏灵风身畔,摆出奇门之阵,不停的疾飞不已。
火云叟也是将手中地炎刀扬起,望着呼木图目眦欲裂随时准备厮杀。
眼看双边便要动手,那满脸脓疮的乌长老却忽然拦在呼木图身前道:“族长暂且息怒,那女娲禁制绝非你我之力可破,不如我等就地扎营,将他们围堵在此处,不出数日等到他们弹尽粮绝,定然被活活困死……”
呼木图听罢,周身的火焰随即平息下来,狠狠望着苏灵风道:“好!那就将他们困死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