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周身贯出的气息缓缓的拨开面前一人多高的杂草,只见前方朦胧的雾气当中隐隐有火光闪动,随之一声声呼喝叫嚷嘈杂的声音也自传来。
又行了不到一里路,二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拨开一簇草丛,终是看见前方一片开阔的空地之上,原地盖着十几个用兽皮搭建的帐篷,几处大的篝火堆迎风呼呼烧的一片旺盛,好似将半天也染得通红。
围着几处篝火或坐或躺有不下四五十个豺狼虎豹精,这些精怪一个个抱着个酒坛子,大肆狂饮,有的撕扯着被烤的外焦里嫩的大肉块,大快朵颐,随地到处散落着形似人骨的骨堆,堆得好似小山一般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怀中抱着酒坛,已是醉的没了意识。
只见那牛头怪落在了妖群当中,不知是谁说了句:“大王巡视回来了!”那些个醉的东倒西歪的虎豹豺狼精皆簇拥上来,有几个小妖则捧着几坛酒送到牛头怪的面前。
那牛头怪“哐啷”一声将身上的大锤扔在地上,一手便接过一坛酒,仰面朝天灌了个痛快,随后一抹嘴,接过一个小妖递过来的肉块,狂啃一通,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来,将那肉扔在一旁扯过一个豹头精道:“那花蝴蝶呢?”
那豹头精慌忙答道:“正在营帐当中!”
牛头怪立时便将那豹子推在一旁,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便向着当中一处最大的营帐内大踏步行去。
苏木琴随即拉了苏灵风一把,低声道:“走咱们前去瞧个究竟!”说时身形已然化作了一片飞沙,便向那营帐卷去。
苏灵风则施展出了小诸天云禁擒拿的身法,化作一道清风,与苏木琴一前一后晃眼便掠到了那处营帐的近前。
那些小妖此刻早已经喝的七荤八素,只觉得两股大风自身旁卷过,只顾得喝酒吃肉,推杯换盏哪里能看到其他,再说这些小妖皆是修行低微之辈,又怎能瞧得出两人的法术。
苏灵风和苏木琴悄无声息的立在那营帐前,借着兽皮帘子向内瞧去,只见一张宽大的石椅之上,五花大绑着一名少女模样的蝶精,这蝶精似乎已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身后一对原本宽大花哨的翅膀也耷拉下来,千疮百孔,身上只穿了一件布满血污的肚兜,也是布满了裂痕,掩盖不住身子,那不该露出的地方也都隐隐若现了。
“哈哈哈!”
蓦然间只听到那牛头怪爆发出一阵仰天大笑,好似大类一般,笑声令那蝶妖不住的瑟瑟发抖。
“花蝴蝶,怎么样?你想清楚了没有,是想让我们将你这漂亮身子生吞活剥了,还是说出那宝物的下落来,然后跟了我当个牛头夫人,保你逍遥快活,怎么样?”那牛头怪说时便缓缓靠了过去,一早上布满黑毛粗大的手托起了那蝶精的香腮,口中喷着黑气狠声说道。
这蝶精兴许是快让牛头怪口中腥臭之气熏得险些昏厥过去,柳眉紧紧皱在一起,剧烈干咳了好一阵这才气若游丝的道:“做……做你的美梦……”
一句话径直便将那牛头怪激怒了,只见他顺手抓起身旁桌上的一坛酒,悉数倾倒在蝶精的头脸之上,随后一声吆喝令手下的小妖拖过来一块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块道:“你睁开眼看看,你若再不应我,你这姐妹便也是你将来的下场!”
“小蝶妹妹!!”
只听那蝶精一声凄厉嘶喊,双目当中竟是淌下血来,向着面前那牛头怪的胡乱撕咬去。
当即那牛头怪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立时死死的扼住了蝶精的脖颈,使得她喉间发出“咯咯”闷响,两眼突出,眼看便要被活活掐死。
便在此时,营帐之外蓦然袭来一阵阴风,一声“铮铮”金鸣破空响起,正是苏灵风那口刑天飞剑,那牛头怪也是当真了得,只感到身后一股凌厉的阴风袭来,想也未想便向着脑后猛然轰出一拳,打出一道激荡澎湃的拳风,管他身后袭来的是什么只想一拳先将袭来之物震开再说。
只可惜苏灵风的修为要比这牛头怪高了一个境界,再加上这刑天魔剑原本便是世上独一无二至强的宝物,哪里能被他赤手空拳所能抵挡,当下这牛头怪感到自己的拳风好似轰在了一堵坚实的铜墙铁壁之上一般,随即眼前惨碧的火光一闪,自己挥拳的一只手连带整条臂膀竟是被这激荡的剑气齐齐削掉了去。
一蓬黑血好似喷泉一般喷薄而出,径直将营帐的一面也染上了一片殷黑的血液,那牛头怪只感到一边的手臂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当下仰天嘶吼一声,一双牛眼蓦然变作一片血红,瞪若铜铃一般,用另一只手探掌而出,当空中便响起一阵“嗡嗡”闷响,竟是他那柄似有千斤重的巨锤也不知道从何处兀自飞回到了他的掌中,随即只见他咆哮如同打雷,这千斤重的巨锤被他舞的好似风车一般,铁塔般的巨大身形便向着苏灵风扑来。
此时事出突然,变故之下终是惊动了那些喝酒的小妖们,那些个未曾烂醉的虎狼精怪听到自家大王发喊,皆跌跌撞撞的自四面八方向着这已残破的营帐围了过来。
身后的苏木琴当下忙道:“小子!你自己小心,我去对付那些小妖!”言罢身形一摇化作一蓬飞沙,夹杂着一股凌厉劲风直向那群小妖们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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