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千琋一早便神清气爽地去德妃处请安,又耐心帮德妃梳妆,连眉眼中都盛满了明媚的笑意,无处隐藏,几乎要四溢而出,映得镜中浮现一抹殊色,温婉柔和,笑意盎然,看得德妃亦不禁问道:“看你喜上眉梢的模样,可是得了宝?”
千琋一怔,方意识到自个儿太过喜形于色,在这个好恶不言于表,宠辱不惊于身的深宫之中,这着实犯忌,她忙敛衣道:“奴才失仪,往后定会上心。”
德妃微微笑道:“无妨,你们到底是娇俏的年纪,心思自然活络些,不似本宫这般终日沉闷。近日见你与璇滢交好,难得你二人性情相投,本宫瞧着她也越发心情舒畅,本宫很是欣慰。”
千琋正欲答话,却见帘子一挑,一个俊俏佳人一跃入内,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五公主璇滢一脸甜笑道:“额娘可是在背后说我的不是?我耳尖着呢!”
德妃宠溺笑道:“若要说你的不是,便是三日三夜也不尽兴,何必挑这晨起的半会儿时光?”
五公主顺势扑在德妃怀里,撒娇道:“额娘惯会挑我的刺儿,皇阿玛还夸我活泼灵动呢!”
德妃将她搂进怀里,轻揉着秀发一叠声笑道:“好好好,你总有理!”
五公主缠着德妃闹腾好一会儿方罢休,临去前又要走了千琋作伴,德妃笑问:“你近日怎的转了性?尽往我宫里要人?”
千琋一阵紧张,惶恐德妃看出端倪,倒是五公主一脸坦然娇嗔道:“额娘总说我琴艺尚欠火候,难得千琋才情四溢,又技艺精通,我不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好讨教一番么?”
千琋忙恭声道:“公主折煞奴才,奴才惭愧。”
五公主倒也并未置喙,如此一来,反叫千琋生惑,孤高自傲如五公主,怎肯轻易叹服于人?
出了永和宫,千琋随五公主一路分花拂柳逶迤而去,不似先前的嚣张跋扈,近日的五公主着实平和亲近许多,甚至带了些稚气与娇羞,眉眼间也掩不住百般欢欣,显然并不只是为了替千琋掩饰而已。
千琋一惊,如此神色,似曾相识,不正是她自个儿初遇四爷,情窦初开之际的模样么?又思及五公主近来举止,每每总对年希尧欲顾还羞,娇憨连连,莫不是芳心已动?千琋望其项背,不由暗叹一息,此路漫漫,她生于帝王之家,贵为金枝玉叶,只怕要比旁人走得更艰难些……
到了乾西五所,年希尧替千琋揭了纱布细看,不由略蹙眉,千琋的手腕依旧不见大好,年希尧生疑道:“我配的药丸你未服么?”
千琋一阵拘谨,神色飘忽,轻声道:“不慎给遗失了。”实是她将丸药尽数给了四阿哥和苏培盛,一则他二人眼下取药不便,她唯有省下自个儿的以助他们早日康复;二则只有将她的伤势多做拖延,方可寻着由头暗暗照料四阿哥。
年希尧见千琋神情有异,言语含糊,虽不知隐情,然心下亦存了疑,他默然换药,并未多问。良久,千琋方状似无意地问道:“表兄,我这箭伤处置起来比之刀伤如何?”
年希尧抬眸,望了眼千琋翼翼小心又故作镇定的模样,状似不觉,淡淡道:“同异相存,需看伤势如何,应对症下药。”
千琋又问道:“那表兄可否也一并为我配些刀伤之药?”见年希尧惑色看她,她忙掩起心虚道:“我在宫里遇事难免避之不及,所谓有备无患,免得临了再去叨扰太医。”
年希尧淡然一笑,依言将刀伤之药给了她,又额外多配了些箭伤丸药于她,再三嘱咐定要每日服用。千琋含笑应允,心里虚得很。
今日千琋又趁众人闲谈之际,借故出了院子,谨慎去往四阿哥处。如昔寂静,然方踏入屋里,便见四阿哥亦笔挺着脊梁端坐于床上,隔着半掩的帷幔,神色难辨。
千琋心口怦然跳乱,顾自镇定去取了纱布方折回到床沿处,只见她局促不安,垂首曼声道:“四爷安好!”
上首并未传来他那熟悉的声音,只余沉稳的呼吸萦绕在她耳侧,不由勾起她曼妙回忆,昨日之吻依稀在目,她的青涩微喘,他的浓情似火,呢喃轻唤犹在耳畔……如火烧云般霎时染红了她吹弹可破的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