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琋忙将他三人迎进屋,净手后冲泡茶具,方取出前阵子德妃新赏的普洱茶,此茶有去油腻之功效,夏日饮用极佳,听德妃说四阿哥颇爱品普洱,千琋自个儿舍不得,特意留着,尽管知道四阿哥平日并不会来此。
茶水在紫砂壶中渐而滚沸,溢出满室清香,千琋将一色翠青釉盖碗分放于众人面前,一一斟倒。
十三阿哥胤祥语带急切道:“千琋,昨晚咸福宫那边鬼哭狼嚎,我们才知道你着了道,那会儿夜色已深不便过来,所以今日一大早来看看你,还好么?”
千琋道:“多谢二位爷和公主关心,奴才并无大碍。咸福宫出了事?这么说来,彦琳招了?”
四阿哥胤禛沉沉接过话道:“说是和贵人指使她几次嫁祸于你,欲借机牵累额娘和定嫔娘娘。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千琋思索良久,疑惑道:“那彦琳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锦衣上动得手脚?”
四阿哥蹙眉道:“她自言前天夜里设计引你出门,她趁你不备之时偷偷潜入屋中,其后为了避免被你提前识破,她并未即刻下手,而是在你屋里布了迷香。故而你回屋后不久便陷入昏睡,她再伺机动手,待你天亮醒转时一切已成定局。”
千琋气道:“难为她心思这般缜密,难怪我回屋查看时,锦衣分明完好无损,不想第二日却成了这副模样!”
五公主璇滢托腮沉思,不解道:“话说千琋,你那晚去哪里了?怎么一点防备也无?回屋后居然没有察觉迷香?”
千琋想到那夜因八阿哥之事一时心慌意乱,确实神思恍惚,她偷觑了眼四阿哥,面色异样泛红,张口结舌道:“没……没去哪,就折返了下定嫔娘娘处。”
十三阿哥见她望向四阿哥的眼神闪烁,只当她那夜是去找四阿哥了,忙替她打马虎眼道:“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小千千,往后可要多加小心了。”
千琋颔首应声,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那彦琳如何了?”
四阿哥沉声道:“招供后自缢了。”
千琋扶着茶壶的手不由一震,颤声道:“没……没了?”她心中惊惧,花容失色,眼眸瞬时黯淡,她虽恨彦琳诬陷于她,可那到底也是条鲜活的人命,还那样青稚活力,说没就没了,怎能不叫人惶恐、唏嘘?
四阿哥看着她的眼眸肃声道:“你须记着,宫里容不得悲天悯人,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断不可无!此次你遭劫便是这个理儿。如今,你与我额娘还有定嫔娘娘皆有瓜葛,她二人贵为妃嫔,自然不易扳倒,可要通过对付你来牵制她二人却是容易得很,想来宫里有此想法的人绝不止和贵人一个!”
千琋颔首,叹了口气道:“奴才明白,往后定谨言慎行,多加提防。”说到底,始作俑者乃是和贵人,彦琳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和贵人此次受了责罚,心中对自个儿定然愈加怨怼,一旦东山再起,第一个要拔除的自然是她这个眼中钉!只是她万琉哈·千琋也非软弱善欺之人,前次那和贵人诬陷她盗窃东珠耳坠一事,只因她初入宫不便生事,故而隐忍。不想这和贵人越发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恨,她定奉还!
四人相谈良久,十三阿哥起身道:“小千千,我与四哥还有事在身,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千琋忙起身欲送,十三阿哥望了眼纹丝不动的五公主道:“五姐,你不走么?”
五公主展颜灿笑道:“你们先去,女儿家之间自然还有体己话要说。”
十三阿哥无奈,遂与四阿哥离去。
千琋送至门外,久久凝望着四阿哥的背影,浮起一些怅然若失的不舍。良久方回首望向五公主问道:“公主有何话要与奴才说?”
五公主璇滢拉着千琋入了内室,神秘莫测地笑道:“千琋,听说你手受了伤?严重么?快给我瞧瞧。”
千琋道:“皮外伤罢了,不碍事。”
五公主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仔细端看,啧啧叹道:“了不得!手可是女儿家的又一张容颜,怎能有损?不如这样吧,咱们唤年希尧入宫给你治治,别烙下什么疤痕才好!”
千琋了然她的心思,面色犯难道:“公主,我一个奴才……这样做未免小题大做了,何况年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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