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五官丰神俊朗,他嘴唇弧度弯起,眸子间尽是不屑。
“恶果?不,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吾。”
他看着下界的凡间,歪了歪头:“这下界,似乎也有些仙人蝼蚁,一并除了,你说如何?”
天道的声音苍老沙哑,他叹了口气:“神明乃是维护三界持平的存在,现在你已打破常规,但仙界终归还是要存在的,你若屠戮造下杀孽,必遭报应。”
“报应?我何惧报应。”秦肆只是冷笑一声,他纵身一跃,直直飞入下界。
凡间的仙们为了防止邪魔入侵,保护着帝王的紫微星。
他们仅依靠凡间浑浊微薄的灵气修炼,效果聊胜于无,却也一直兢兢业业守着结界。
秦肆的力道近乎蛮横,抬手间便将仙人的经脉打碎,活生生捏出了他的金丹。
眼看着自己肉身被毁,那仙人直接元神出窍准备逃窜。
秦肆徒手捉住那仙人的元神,眸光中带着嗜血的红光:“往哪跑?”
元神被捏了个尽碎,秦肆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杀戮的快感。
刹那间,整个京城之中,尽是魑魅魍魉各路神仙的惨叫声。
秦肆没留下一个活口,目光所触及之处,尽是死魂。
“不够...还是不够...我的小家伙去哪里了?”
秦肆仿佛入了魔,他看着自己手掌,开始喃喃自语。
............
齐楚蹙着眉,他痛苦地扶着额头,身前的棋盘应声而碎,黑白色的棋子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枳雁稳住齐楚的身形,他看着齐楚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能让司命星君受到如此之大的反噬,普天之下,还会有第二个人么?
“秦肆...屠了仙族。”
他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枳雁脸色剧变,他不敢置信地翻看着生死簿,只见仙族上一片白芒,再无任何一人的名字。
“仙界贪了他的龙灵,死有余辜。可下届的仙人都是去镇守人间帝王的,他们何错之有?秦肆分明是在为自己种恶因,他必遭报应。”
“秦肆是神...即便是天道,也不会亲手抹杀最后一位神明。”齐楚的话语很短,可话中含义却不言而喻。
枳雁目光了然,他看着蹲在一旁认真观察彼岸花的时然,心中忽然生出一抹不忍。
身为阎罗,他早已斩断一切悲悯,可此时,他却忽然替时然感到悲哀。
时然不过一届凡人,却因为秦肆而一次又一次地被卷入漩涡之中。
可他从未抱怨,即便是身在暗无天日的冥界,他依旧笑容单纯恬淡,对他们也极其礼貌。
“齐楚大人,彼岸花似乎要枯萎了,他们海湖再次开花吗?”
时然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彼岸花的花瓣,看着他们腐败凋零,最后重新融回泥土。
“彼岸花千年开花千年开叶,花开无叶叶开无花。”齐楚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彼岸花瓣,心头忽然猛地一跳。
时然手中的彼岸花,竟然花叶相逢,在枝茎上长出叶来!
那一刹,齐楚再也坐不住,他撑着自己踉跄的身子站了起来。
“糟了,变数...”
他再也算不出秦肆和时然未来的一分一毫,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可能成为变数。
“找到了,我的小家伙。”秦肆忽然自时然的身后出现,他紧紧搂住了时然,猩红的舌尖舔舐着他的脖颈。
时然被他舔的发痒,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公子别闹啦!”
可身后的秦肆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搂着时然。
“放心,乖崽。吾已经将天界的那群蝼蚁都屠了个干净,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你我。”
时然闻到了,自秦肆身上传来的极其浓郁的血腥气味,仿佛是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一般,极为骇人。
“公子你...杀人了?!”
察觉到时然的身子在抖,秦肆捏着他的下巴冷笑:“你怕我?我杀的皆是负我之人,我何错之有?!”
“那些镇守凡间的上仙何错之有?!你不过是味儿了自己的杀戮而找借口罢了。”枳雁坐在公堂之上,眼底森冷。
秦肆不以为意,他摩挲着时然细嫩白软的脸蛋,语气倦懒尾音微微拖长。
“便是又如何?看着不爽,便杀了。仙界都是一群虚情假意的废物,何须挂怀?”
齐楚头痛欲裂,秦肆已经彻底逆天而行,他违背了神明的初衷,偏偏再也无人科与他抗衡,所以他肆意妄为,无拘无束。
“秦肆,逆天而行必会遭到报应,你就不怕?”
“怕?普天之下,可还有谁能与吾一站?不过都是酒囊饭袋的废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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