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挥砍。未完全包扎好的腰际箭伤活生生又挨了道重击,他倒吸凉气,腰往下的身体部分的力量像瞬间增发般无影无踪。
敌人见他吃亏,立马兴奋地发动反攻。可惜此人忘记了战斗中的铁律——在对手咽气前永远不要掉以轻心。结果是菲利普用斧头挡住剑袭,借敌人的力顺势而行,迫使剑首调开。
保皇党士兵没料到他还能使出这招,想通过踢打迫使菲利普倒下。他腹部挨了重重一击,内脏在肚内闹得天翻地覆,才挑开的剑也劈了回来。他再提斧去挡,却差了分毫,结果被划破脸颊,好似一道冬日凛风拐过。
此招过去,士兵没有乘胜追击。他呼吸急促,不停地微微调整防御姿态。菲利普不明白为什么,但正好可以利用这时间稍事休息,给过度紧张的肌肉与筋脉以缓冲。
目前的局势是,保皇党士兵站在通往街道门旁,菲利普背对着房间后侧黑暗的暗道。其他人追捕逃跑凯尔特人的声响已经听不见了,而外面也只有雨声,格伦镇占领者的兵力也终告枯竭。如果他带的是二十人而非两个人,说不定能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和夜色掩护打巷战,击杀更多保皇党,让敌军吃瘪撤退都是未知数。
但因为当初的犹豫和恐惧,菲利普损失了太多兄弟,以至现在孤独一人,就连战死也无人知晓。
“菲利普,你就是菲利普吧?”那人急促地问。“听说你以前是咱们的人。”
他默不作声,余光确信看见了什么东西。
“拿着一把奇特的斧头,以一敌百的猛士。怎么为洛克菲勒公爵卖命时不见你那么强呢?”士兵局促地笑了下。“现在你要取我的命,我的命可没那么好取。”
“联队长?”
“什么?”
“我的人头能给你谋个联队长吗?”
“啊,如果是那样就再好不过。”士兵语气充满憧憬,但手在抖。“联队长,啧啧,我只是个樵夫的儿子罢了。”
“我也是。”菲利普笑。“可你我的位置不同。”
士兵没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下一秒,他就被利刃抹掉了脖子,像被樵夫砍断的树般倒地。一名女子站在后面,抬起尸体的手臂,用其盔甲下的布料擦拭利刃。
“伊莲娜?”
“该走了。”
果然是她。菲利普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惆怅,心口有东西堵着。
“雷电小子在哪?”
“他和斯隆在一起。好了,你在犹豫什么?”
菲利普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暗道门。
“等等。”他举起斧头。“我还有件事要完成。”
“看在迖努女神和沼泽夫人共同份上,斯隆不能等我们太久。你是要救人吗?”
“对。”
“谁?”
“一些你的同胞。”菲利普已经走到了暗门门口。“若是不能来也不勉强,这是我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他走进阴冷黑暗的下行通道中,一股陈旧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酒馆下酒香弥漫的地下室截然不同。他迈出一步,又一步,却听见三次脚步声。回头一看,伊莲娜就跟在后面。
“我对斯隆这么重要吗?还是你不舍得放我走,埃亨女士?”
伊莲娜抱起双手。“闭嘴,我是想救那些平民。”
“好,好。”菲利普笑着摇摇头。看来他也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