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申先生失去了跟盛家来往的机会,还在太太怀孕的时候闹过一场。”
“那四夫人为什么会跟夫人断往?”
“大概是……盛家内部争权夺利,担心连累到太太。”季婶吸了口气,道:“我跟在太太身边几十年,大户人家的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有时候太有钱也不好,有句话怎么说的,再有钱一天也不过三顿饭,睡的地方也不过一张床。”
“广厦万间,夜眠七尺;良田千顷,日仅三餐。”
“对对。”季婶点了点头,看着盛丘道:“其实我一直害怕大少爷被申先生用来联姻,他是一个很重利的人,在他的眼里,任何事情都大不过权利。可是大少爷的脾气我也知道,他定然是不会愿意的。好在啊……大少爷选择了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一个靠谱的人。”
小家伙吸着奶瓶睡着了,小爪子还轻轻的抓呀抓的,盛丘把奶瓶放下,轻轻擦了擦他嫩嫩的小嘴儿,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小床内。
申冬大概不会把被申秉逼着打胎的事情告诉季婶,但是那天的婚礼现场闹那么大,季婶大抵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看着小床上的孩子,缓缓直起身子,问道:“那依您看,夫人当年的死,跟申先生有关系吗?”
“不!”季婶猛地站了起来,道:“盛先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给大少爷听到了……可了不得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盛丘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季婶儿朝外面看了看,偌大的房子里面一片寂静。她重新转过脸来看着盛丘,道:“先生在调查当年的事情?”
“是舅舅托我做的。”
“不可能。”季婶道:“梅先生是一个不会怨恨的人,他当年都没有追究这件事情,怎么会托你查这种事?”
“因为莫云芬想杀了冬冬!”
盛丘身上陡然迸射出一股强劲的戾气,却又陡然收了回去。
季婶后退两步坐下去,半晌才道:“没有的……申先生没有害过太太。”
“那就是莫云芬了。”盛丘说:“您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告诉我,好吗?”
满月宴上的卫生间里,那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在他的面前,那些人尚且可以说出那种话来,还不知道在背后要怎么议论。
盛丘那一刻不只是想打人,其实还想杀人。
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却不能忍,他知道那些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想让这些宵小噤声,只有把自身强大起来,让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八道。
从季婶的房间出来,盛丘坐在后院的台阶前点燃了一根烟。
夜色之中的星子非常的亮,他手指间的烟火已经因为许久不动而结了长长的灰。
“太太的法务负责人姓冯,平日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冯先生在帮着处理,太太去世的前一天,曾经把冯律师叫了过去,可是后来拿出遗嘱的却并不是这个律师,而是一个姓安的,他叫安大志,如果你去过莉莉莱公司,应该知道这个人。”季婶说:“还有当年的主治医生,他叫万有源,早已移民去国外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当年负责照顾太太的护工,是万有源特别安排的,说她懂医理,可以及时的帮到太太……可是后来我偶然发现,这个护工是……是莫小姐的表妹,她现在在莉莉莱担任技术总监,前几年去八百里外度假我才认出来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太太的死可能真的是人为的……但是我不敢告诉大少爷,他怎么能斗得过莫云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