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坚决的说。
听见她的声音在发抖他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可她强作坚强的样子,却令他胸口无端纠结难舒。
他想跟她说,在他面前不用这样,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可欲言又止到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算了,说什么都没关系,她只要相信他会把事情处理妥当就好。
原以为她是要跟他提这件事,没想到她一无所知,到头来反而害她难受了。
可,若不是要说这件事,那她会是要跟他说什么?
才纳闷着,下一秒,她就开口公布答案了。
“对不起,总是替你造成困扰,以后不会了,不会了。”苦涩的呢喃从容以恩柔软的唇间吐逸而出。
看她这样,他胸口有点疼,很想跟她说,没关系、没有关系
但他没有,冷静的他对这种过于温情的关怀,真的不擅长,他还是扮演他自己比较容易些。
“所以你原本是要跟我说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眨也不眨的辙着柏慕克“我要离婚。”
离婚?!
男人彻底傻住。
像是一记闷雷,狠狠的劈在柏慕克的脑门上,将他的三魂七魄轰得漫天飞散,好半晌,措手不及的他什么都不能做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定定的看着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他发现,她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他强行按捺住胸口的波涛汹涌,用尽一切意志力守住他柏慕克该有的冷静,深沉的眼神辙着她,片刻之后,他沉着的说:“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这也不是愚人节的恶作剧。”
“理由。”
“累了。”
累了?!
她居然跟他说她累了,她以为婚姻是什么,只是穿着漂亮婚纱举行婚礼,上床**生小孩?还是,她当婚姻是爬山,一句累了就可退场休息?
那是神圣的承诺!神圣的,不容践踏的!
即便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柏慕克,听见这么不负责任的回答,都不免有一种想要大骂脏话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他的冷静与完美不允许他这般失控。
“这个理由不成立。”他凝声反驳。
他不想继续待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里。柏慕克下意识的想走,才这么想,身体已经从沙发里霍然起身。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理由你才愿意离婚?”容以恩难得这样咄咄逼人。
可笑,是她说要离婚,理由自然是她要去思索的,好意思来反问他。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慢慢想。”头也不回的答,他抓起西装外套、公文包就往玄关方向走。
“柏慕克,你爱我吗?”容以恩大声问“一点点有吗?”最后的话语,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声调不甚清楚。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的步伐猛然顿住,好半晌,柏慕克只是跟着嘴巴没有吭声。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打从跟她结婚之后,他就再也不想、也不需要想爱不爱这种问题了,因为,她就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未来人生的伴侣,他对她有一份神圣的责任。
或许他们一开始不是出于两情相悦,可那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好好经营这段婚姻,经营偌大的集团都难不倒他了,经营婚姻又能难到哪里去?
他是那么自信满满,结果这下全然瓦解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他的沉默让犹抱最后一丝希望的容以恩忍不住心酸的笑了,摇摇头,笑了。
“你很好,是个完美的老公,你可以给我一切,却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慕克,这不是我要的婚姻,一个不爱我的丈夫是不能给我幸福的,我要的是一个能够真正爱我的男人,你懂吗?”容以恩清楚的说出自己的想望。
她何尝不希望那个真正爱她的男人是他?要不,她不会嫁给他。只是,她花了两年的时间确定了柏慕克不会是那个人。
她曾一度想着,只要有一点点就够了,一点点的喜欢、一点点的用心,那样就够了,可这个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却连这一点点都不能给她。
越是待在他身边,她就越感到孤单,像是要被黑暗吞噬了的强烈孤单。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吗?为什么这一个远比生养的父母还要来的亲近紧密的男人,却总让她这么孤独的面对这段婚姻?
所以,她不要了,也要不起了
柏慕克回过头,讳莫如深的眼神静静的瞅着容以恩。
她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她已经找到那个能够给她爱的男人,所以才想要跟他离婚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怒火猛地从胸口烧了起来,柏慕克深深的觉得自己被背叛了,素来冷静的神情闪过一抹摄人的怒意,下额线条极度紧绷,骄傲的他勉强从齿缝里挤出提醒——
“你好像忘记,除了是我的妻子之外,你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但这个母亲却无法亲自照料孩子!容以恩悲哀的想。
罢了,有些事情一开始错了就是错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止错误的继续。
“柏家会给他们最好的照顾。”
她不用抢也别想抢,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好你个容以恩,昨天还要他挪时间,想周末早点回大宅去看孩子,今天就什么都不管了?那她昨天是在跟他装什么慈母?
他也真是太小看了这个女人了。
自尊不允许他多问什么,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离婚这个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