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里两个小姑娘正抱怨着什么。
“有钱人就是好啊……要是我也像萧副总一样老爹是开公司的就好了。天天准点下班,迟到早退也没人管。哪像我们,来了公司三个多月就被奴役了三个多月啊!萧副总每天下班还路过我们这边,我看他就没加过一天班啊!一天班!虽然他——很帅,但我还是很气啊。”小姑娘抱着杯咖啡愁眉苦脸道。
“行了行了,哪有新人不被奴役的。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了,赶紧走吧。”另一个姑娘拉着就快步走了。
听完全程的纪初身体有些僵硬,一时间竟迈不开步子。
所以他当时推脱公司事务忙,原来只是搪塞自己的……
墙上的钟还在兢兢业业地转着,走针声听起来格外刺耳。记忆里所有的所有的点与线似乎都串起来练成一片——萧征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他们的关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频繁地外出,回来时无一不是深夜,身上还带着些陌生的味道。甚至还有一次夜不归宿不是嘛。纪初想到这里,浑身都发冷,呵,夜不归宿。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在关路扬家喝多了直接睡在那儿了,他还真的信了。现在想来,这就是个笑话。
从最开始一直到现在,对方从未说过一句喜欢。他曾经以为对是情到深处无需多言。此时才发现,不在乎就是不在乎,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掩饰的。
萧征回来的时候见纪初还坐在沙发上,以为他在等他。便走过去坐到旁边把头靠到对方肩膀上,闭上眼轻声道:“不是说过了不用等了嘛……”
纪初没有说话,萧征转过头亲了亲纪初的侧脸。关路扬说得对,喝酒真的没意思。萧征沿着纪初脸颊的轮廓摸索到他的唇,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躁动的气息。
“睡觉吧,明天我有官司要打。”纪初面无表情地说着子虚乌有的话。萧征不加掩饰的欲望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在这样讽刺的场景下。
萧征一时间有些愣,以前,对方都没有拒绝过他的……大概时间太晚了吧,萧征望着对方的背影怔怔地想到。
萧征觉得纪初最近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但是硬要说却也似乎说不出哪里不对,除了工作忙。算起来,他们竟然一个多月没做了。
萧征坐在吧台边望着手中的酒杯一时有些惘然,原是不想再来了,可是一想,纪初每天都忙得临睡觉才回来。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了。
纪初一直在等,等萧征主动发现,主动跟他敞开了谈。最后散了,就散了吧。
但是萧征什么也没说,二人竟就这样在虚假的平静下挨过了两个月。纪初累了,沉重的现实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他再也没有旁的力气在这段早已四分五裂的关系里周旋。
那天从事务所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纪初给萧征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后酒吧的背景乐首先进入耳中。
“在那儿等我吧。”纪初的声音里没有多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