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这刀捅他儿子脸上了,竟然还是要说是不防嫌的小事,她气得不行,张嘴就想要争,却见宋喻生已经告退离开此处。
宋老夫人见宋喻生走了,也不再说了,只推说自己累了,便叫他们都退下了。
整个荣安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老夫人本就是上了年纪,一日下来也疲惫的不行,任由身边嬷嬷将她扶进去了里屋。
不再紧绷着的时候,她的身形有些许佝偻。
她边走边道:“你说......祈安他可会听我这番话?”
嬷嬷道:“世子爷是有分寸的人,他总要顾念一些兄弟情分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情他至今还耿耿于怀,你说他怎么就是放不下呢?他读过这样多的书,怎么就不明白涅槃重生,浴火重生的道理?当年那件事情熬过去就好了,可为何连带着亲族也生分了去,我不明白,我真的不能明白......”
嬷嬷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自也老夫人口中,当年之事,是何事。她听到这话,无话可说,只能在一旁说些宽慰劝解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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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宋喻生并未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若是年少之时宋喻生听到这些话或许还会因此而烦忧,可是如今,却再不会了。
不说是些不痛不痒的训诫之语,何曾需要入心。
温楚跟在宋喻生的身后回到了玉辉堂,宋喻生路上并未斥责于她,想来是等着回到了玉辉堂之后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果不其然,甫一回到了堂屋就听到他发难。
他坐在大红酸枝圈椅上,双臂随意搭靠在两侧扶手之上,声线听着竟比平日里头还要冷些,有些许的不善,他道:“你倒是真给我长脸了,走到哪里都能闹出些事情来,是非要断手断脚锁在屋里才能敢甘心?”
春风方要进来禀告些事情,听到这话顿时呆立在一边,不敢出声。
堂屋还未燃灯,十分昏暗,只有屋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带来些许光亮。昏暗之中,宋喻生的眼眸若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温楚也没有想到宋喻生说话能这样难听,一时间也有些愣住,待回过了神来,她脸色也难看得不像话了。
他这般嫌弃自己,归根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去算命?即便说后来被宋大夫人逮到了是她不对,可他何至于说得这样难听。
她道:“你嫌弃我丢脸了,你也觉得这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若是我连这个都不会,你也吃不起药。我给你辛辛苦苦算命挣钱买药,倒惹得你嫌弃了?还说甚断手断脚,如今这般同断手断脚究竟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