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淆匆匆离开宁亲王府,莫约过了大半日才回来,回府之后他对妻子程氏说道:“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了。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需得先同我商量才行,此事你若是先与我商量,只怕事情已经做成,还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程氏低头羞愧的说道:“是,是妾身糊涂了,以后万事都请爷的示下。”
萧淆点点头道:“既然父王那边没有传出消息,你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去请安就去请安,素日里如何就如何,不必上赶着殷勤,也不要往后躲着。”
程氏忙说道:“是,妾身明白,都是妾身不好让爷受累了。”
萧淆拍了拍程氏的手说道:“你我夫妻一体,就不必说这个了,昨日我去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很高兴,你这边也要与太子妃交好些,太子殿下还是很看重太子妃的。”
程氏忙应道:“是,妾身与太子妃未出阁之前关系就不错,只是这两年太子妃嫁入宫中,等闲不得见面,来往才少了些,不过每次进宫朝贺之时,妾身都会拜见太子妃,与她说上几句话的。”
萧淆点点头道:“这很好,日后但凡有机会,还要与太子妃多多亲近才是。”
程氏再次应了,又小声说道:“爷,这管家之事您看?”
萧淆摆摆手道:“不要着急,如今就快过年了,我们且耐心等着,看那女人还能撑多久。她撑不住自然得提出来,到时候还能拿她一把。”
程氏口中应了,心中却暗自着急,她为过年准备的四千两银子被萧淆拿走了三千两,如此一来程氏手中就太紧张了。虽然过年之时节礼什么的走王府大帐,可程氏娘家是个大家族,她得给兄弟姐妹们单独走礼,只这一项少说就要花上两千两银子,而且还得拿金银去铸各种样式的金银锞子,这一项花费也得千余两,毕竟过年之时她与萧淆各处吃年酒,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除了这两项,程氏还得预备自己的新衣裳头面,做为堂堂宁亲王府世子妃,程氏过年若不做上几身新衣裳,打上几套时新的头面首饰,她都没脸出去走动。
想到样样都得花银子,可银子又不是吹口气就能变出来的,程氏就愁的不行,若是能在年前得了管家之权,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要不然程氏就得悄悄命心腹下人出去当东西,这个头程氏一点儿也不想开,她怕一但走顺了当铺的路,自己的嫁妆不到太子荣登大宝便得花光了。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嫁妆是程氏的唯一底气。
“你在愁什么?”看到妻子虽然应了声,可是却满面愁容,萧淆便皱眉问道。
“爷,妾身在愁过年的银子。别的还好说,只是铸金银锞子这一项实在没有着落。偏这一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的。”程氏为难的说道。
一听妻子听到银子,萧淆心里便老大不自在,只黑沉着脸说道:“看看库里还有没有什么用不上的金银家什,化了倒锞子便是。”
程氏想了一会儿,无奈的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爷去后头库中看看,哪些可以化了铸锞子您给指出来?”
萧淆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他原本说是的程氏的私库,不想程氏却偷换概念让他去钟毓园的大库房,大库房中放的全是萧淆生母留下来的东西,所以程氏才会有后面那一句话,倘若程氏问都不问将有意义的金银家什化了,必会惹出大麻烦。
萧淆去了后园的库房,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带着八个小厮抬了两箱东西回来,萧淆没好气的说道:“就把这些化了吧。”说罢便甩袖走了。
程氏也是无奈,只能躬身送丈夫离开,但凡她还有一点儿办法,也不会让丈夫这么做难。
想到自家都要化婆婆留下来的器物度过难关,而继婆婆却把着管家权不放心,程氏心中更恨了。她心中暗道:“这一次是你运气好,下回看你还躲不躲的过去!”
开箱看了看那些器物的成色,程氏又叹了口气,萧淆挑出来的东西成色并不很好,若是不加些成色足的金银,这锞子倒出来再别想有一点儿光彩。
程氏看着那些金银器物想了许久,方和想出一个主意,她正要命人去交泰园请三弟妹杜衡,突然想起今日她们夫妻随父皇进宫请安了。程氏只能暂先做罢,需得等杜衡回来再说了。
且说萧泽与杜衡随宁亲王爷进宫,因昨日已经递了牌子,所以他们三人在宫门处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有专门候着的小太监引着三人往南华殿走去。
萧泽虽是皇室子弟,可是因为一直装病基本上没怎么进过皇宫,而杜衡更是连皇宫的大门都没见过,不过这二人都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一看到皇宫的富丽堂皇便移不开眼睛。两人跟在宁亲王爷身后,目不斜视的缓步前行,仿佛象是走在自家不知道走过多少回的庭院中一般。
反倒是在宫中见惯各色美人的大小内侍们看到萧泽与杜衡夫妻,无不流露出隐隐的惊艳之色。宫是美女如云,诸位皇子也都是一表人材,可是与这对小夫妻一比可就都不值一提了。
宁亲王爷带着儿子儿媳妇到了南华殿,皇上自然是没在这里的,他们三人等了莫约一刻钟,才听到一阵小太监特有的尖利之事:“皇上驾到……”
宁亲王爷赶紧带着萧泽杜衡上前跪迎。
当今皇上笑着说道:“王弟请起,泽儿与他媳妇也起来吧。”
三人谢恩站起,皇上看到萧泽与杜衡,惊喜道:“泽儿当真全好了?”
宁亲王爷赶紧躬身回道:“托天之幸,这孩子总算是好起来了。”
皇上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泽儿,过来让皇伯父瞧瞧。”
萧泽走上前,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萧泽拜见皇伯父。”今日当今既选在南华殿见宁亲王爷一行,那便是要叙亲情论家事,所以萧泽并没有用很正式的拜见皇上的礼仪。
宁亲王爷眉头一皱,低斥道:“泽儿,不许无礼。”
皇上却大笑说道:“王爷,不要说泽儿,泽儿这样就很好,朕很喜欢。泽儿,你自小多病很少进中,皇伯父还真没仔细瞧过你,今日一见真是让朕眼前一亮啊!怎么样,身子全好了吧?”
萧泽躬身道:“回皇伯父,全靠泽儿媳妇的救命灵丹,泽儿才能起死回生,如今身体已经全好了,总算可以不再让长辈为泽儿忧心。”
皇上笑着对宁亲王爷说道:“这孩子是个有孝心的。对了,今日弟妹如何未来?”原本杜衡应该由宁亲王妃引着去拜见太后和皇后,而不应该直接跟着来南华殿的,所以皇上才有此一问。
宁亲王爷忙回道:“回皇上,泽儿媳妇进门第二日就诊出她们娘亲已经怀了身孕,如今有些害喜,便没敢让她进宫来。”
皇上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双喜临门,朕看泽儿媳妇真是王弟家的福星,她一进门泽儿就好了,弟妹又有了喜,真是好极了!李全,你送……杜氏去拜见太后与皇后。”皇上想了想才想起杜衡的姓氏。
萧泽一听皇伯父让自己媳妇单独去见太后和皇后,便有些个不放心,忙躬身说道:“回皇伯父,泽儿也该去拜见皇祖母和皇伯母。”
皇上也是打少年时过来的,如何还不明白少年人的心思,便笑着说道:“好,你们一起去,王弟,你先随朕去东清阁议事,回头一起给母后请安。”
宁亲王爷知道皇上要谈的是必是北疆之事,赶紧躬身应了。
李全是皇上身边最有体面的大太监,由他送萧泽杜衡夫妻前往太后的奉圣宫与皇后的凤仪宫,等于表明的了皇上的态度,这两个孩子他很看好,不许宫中之人随意轻慢了。
出了南华殿,萧泽便对李全笑道:“有劳李公公了,萧泽心下实在不安。”说着,便将一只深碧色小玉蝉塞到了李全的手中。
李全不爱黄白之物,却独独对玉石情有独钟,小玉蝉一入手,李全掸眼一扫便知道这玉蝉不是凡品,必是极上品的和田墨玉精心雕琢而成。
他笑眯眯的将玉蝉放入袖中,心中暗道:“想不到这三公子一病多年,却还这样会来事,皇上对他的印象极好,将来说不定三公子还能有些大造化,这玉蝉倒也收得。”
做为皇上身边最心腹的太监之一,李全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这其中当然包括皇上对诸家王爷以及世子公子们的看法。宁亲王世子萧淆因为与太子走的太近,已经让皇上暗生不满,所以李全才会这样猜测。
李全一路走一路为萧泽与杜衡介绍宫中的景物,不想在拐弯处与太子撞了个正着。
太子看到萧泽与杜衡,立时眼睛一亮,他笑咪咪看着萧泽与杜衡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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