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与萧泽杜衡一起离开镇国公府,他自去了和荣公主府找姐姐帮忙,而萧泽与杜衡则直接回了宁亲王府。从明日开始,萧泽便得随父兄一起到各府走动吃年酒了。
原本也有人相请杜衡吃年酒的,不过宁亲王妃想着杜衡年纪小,又没与萧泽圆房,最要紧的是她不能亲自带着杜衡应酬,难免会有那不开眼的人暗暗欺负杜衡,便将杜衡的年酒全都推辞了,只等杜衡及笄之后与萧泽圆了房,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少夫人,然后再带她交际应酬。
请世子妃程氏与二少夫人孙氏的人家也不少,不过因为年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所以程氏与孙氏二人也不敢太过张狂,只留下几家特别相熟要好的贴子,其他的也都回绝了。
到了正月初六这日,萧泽一早便带着杜衡坐车出城去了,萧淆见萧泽今日不吃年酒反而带着杜衡出城,便命人暗中尾随跟踪。只是萧淆派出之人刚跟到东市口上,便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等这人醒来之时天色早就黑透了,而他跟踪的马车也早已经杳杳无踪。这人并非是萧淆的死士,他怕回去之后交不了差受责罚,竟然悄悄逃出京城远遁他乡,直把个等消息的萧淆都快气疯了。
萧泽带着杜衡出京之后直奔暖梅山庄,马车出城之后急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清流山下的暖梅山庄。此时萧泽所有的得力手下全都在暖梅山庄等候多时了。
马车长驱直入暖梅山庄,停在山庄正厅之前,杜衡听到车外传来一阵整齐的声音:“属下恭迎公子夫人!”
萧泽对杜衡轻声笑道:“阿衡,他们都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你见见他们吧?”
杜衡轻轻点头,她既然答应了萧泽,自然不会到了这里才拿乔不见那些人,事实上杜衡心中也有些好奇,她想知道不过十来岁的萧泽能收服什么样的一班手下。
萧泽携了杜衡的手,与她一起缓步走下马车,杜衡垂眸一看,只见地上跪着三个男子一名女子,因这四人都垂头跪伏于地上,杜衡并不能看清他们的样貌。
“都起来吧。”萧泽沉稳的说了一句,浑不似与杜衡耍无赖时那般惫懒随意,隐隐有种迫人的气势,这却是杜衡从没见过的了。
“是,谢公子夫人。”四人异口同声道了谢,然后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杜衡抬眼看去,见这四人个头都比自己高,虽然她们躬身垂首,可杜衡想看清他们还是要仰头去看。
萧泽时刻关注着杜衡,杜衡的细微不自在他都看在眼中,立刻大声说道:“先进厅中再见礼。”
三名男子站到一旁,那名女子走上前来屈膝道:“月娘为公子夫人引路。”
萧泽淡淡嗯了一声,那名女子便在头前引路,萧泽抓着杜衡的手往前走去,他们走过之后,那三名男子才跟了上去。
来到门上悬着暗香浮动四字匾额的大厅之中,萧泽与杜衡在上首坐定,方才淡笑说道:“今日是你们头一回拜见夫人,都自报家门吧。”
四人应了一声,为首一个莫约四十岁上下,生的高大魁梧,脸上蓄了浓密的络腮胡子的大汉上前躬身抱拳,用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说道:“属下朔方轩辕岳拜见夫人。”
萧泽对杜衡笑道:“轩辕负责训练侍卫部曲,咱们这些人的安全可都由他负责的。夫人,你唤他轩辕就行了。轩辕,夫人的护卫侍女可训练得了?”
轩辕岳忙回道:“回公子,目前只得一名,其他人正在加紧训练之中。”
萧泽点点头道:“嗯,时间很紧,确实也难为你了,暂先退下吧。”
杜衡向轩辕岳颌首示意,轩辕岳又行杜衡行了礼才退开站到一旁。
轩辕岳退开,很的獐头鼠目的金四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深深躬身说道:“小人金四请夫人安。”
杜衡轻声问道:“你就是金四?那份礼单便是你的手笔?”
金四忙摆手道:“不不,夫人您误会了,那份贺礼并不是小人独自准备的,而是我们四人的小小心意,简薄的很,不成敬意,还请夫人受累笑纳。”其他三人忙都点头表示赞同。
杜衡想起从前萧泽说过的话,便淡淡说道:“诸位有心了,谢谢大家。”
那四人赶紧躬身连称不敢,直到萧泽抬了抬手,他们才都直起了身子。杜衡能感觉出来,这四人对萧泽都极为臣服。
金四继续自我介绍,“夫人,小人金四蒙公子不弃,随公子学着做生意,如今替公子照看着生意上的事情。”
杜衡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金先生辛苦。”金四连道不敢后退到一旁。
接下来又有专司探听消息的吕方上前见礼,最后才是那名自称月娘的女子。这个月娘皮肤并不很白净,生的浓眉大眼颇有一股子英气,一袭极合身的出风毛银红窄裉及膝皮褙子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苗条的腰身。看上去莫约二十七八岁的光景,却没有梳妇人头,想来还不曾嫁人。
“奴婢月娘请夫人安。”月娘上前见礼,言语大方神态不卑不亢,动作看上去象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大家奴婢,只是杜衡感觉她绝不仅仅是个奴婢,看她的气度,竟有些贵族之风。
萧泽笑着说道:“月娘是我五年前搭救的落难之人,自救了她,她便一直帮我打理外头的事情。嗯,算是外管事吧。”
杜衡点点头道:“哦,是这样,月娘请起。”
月娘直起身子,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杜衡一回,不由暗暗倒抽一口冷气,夫人还未及笄便已经出落的如此绝色,完全可以想见再过几年她得是何等的闭月羞花,难怪公子会这般上心,只怕……月娘偷偷叹了口气。
“好了,你们都见过夫人了,从今日起,你们都牢牢记住,但凡夫人发话,你们必须立刻执行。夫人之命便是本公子之命,不,要比执行本公子之命更加雷厉风行,不得有稍稍迟疑。”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月娘突然出声问道“若是夫人之命与公子之命冲突,属下该怎么办?”
萧泽想也不想便大声说道:“自然以夫人之命为是。”
轩辕岳等四人俱是一惊,特别是月娘,她惊的变了脸色,失声叫道:“这怎么可以?”
萧泽皱眉看向月娘,不悦的喝道:“怎么不可以?本公子的一切全都是夫人的,那怕夫人下令命你们杀死本公子,你们都要毫不迟疑的执行!”
杜衡极度震惊,不由叫了一声:“萧泽!”
萧泽转脸看向她,宠溺的笑道:“只要能让你高兴,让我怎么样都行。”
轩辕岳等四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疼媳妇的人,可是疼媳妇疼到这份上的,萧泽是头一个,他是拿自己的命去疼媳妇啊!
杜衡越发不自在了,讷讷道:“好好的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大过年的说什么不行偏说这个,若你再说这不经的疯话,我可要走了。”
萧泽立刻讨好的笑道:“好好!我不说了,再说你也不会那么做的,别人不了解你,我难道还不了解么。”
杜衡实在不是萧泽这没皮没脸的家伙的对手,只不自在的哼一声别过头去,什么都不说了。
萧泽转脸看向四名得力的手下,又变成了一本正经的神色,看到主子变脸如此之快,轩辕岳等四人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们只能自我安慰着,“如今公子正是少年还不定性,等过几年就好了。”他们哪里萧泽这辈子就是宠老婆无度的命,往后他只会越来越宠媳妇,这一宠便是一辈子。
在暖梅山庄盘桓了半日,杜衡认识了萧泽最得力的手下,除了月娘之外,其他三人对杜衡都极为尊敬。倒也不是说月娘的态度不恭敬,而是杜衡总觉得月娘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似是有话要话,又好象不是,她的眼神中时不时会流露出绝望的悲伤。这让杜衡心中很奇怪,她明明是头一回见到月娘,她好端端的哀伤什么呢?
直到萧泽与杜衡离开暖梅山庄之后,心思最细腻的吕方才悄悄对月娘说道:“月娘,你也见到夫人了。你看公子对夫人有多么的看重,这回总该能让芸娘死心了吧,公子对夫人这么看重,他是不可能纳芸娘为妾的。”
月娘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吕方哥,芸娘是个死心眼,她认准了公子便不会改主意,这几年你也看到了,我何尝没有苦劝过她,可她就是不听。听到公子大婚的消息,这死心眼的丫头竟然抹了脖子,若非她力气小我又发现的及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芸娘这一个妹妹,我活着就为了她,若她有个好歹,我……”月娘说到伤心之处,不由低头抽泣起来。
吕方心疼的看着月娘,柔声说道:“月娘,你也别太自苦了,芸娘还小呢,总能劝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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