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过了一会儿,江年安没见姐姐回来,登时睡意全无,他腾地起身,却瞥见床单上一块血迹,面色一怔,赶忙下床,却在小灶前看到了姐姐。
微弱的烛光下,瘦弱纤细的少女披着衣裳,正蹲在地上,往一个长条状的布袋里装着灰。
“姐姐……”江年安的声音微微发颤。
明月惊慌地抬起头来,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年安,你、你怎么起来了?”
江年安走到她面前蹲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紧握的布袋上。
他的眸光让明月感到一阵难堪,脸上泛起一阵热意。
窘迫,难安,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自卑。
“姐姐。”少年的声音变得温柔,指尖抚在她的脸上,“肚子很难受吗?我去给你熬点姜茶来。”
明月摇了摇头,“不必,我喝点水就行……”
“壶里的水早就冷了。”江年安打断她的话,“姐姐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他没提月经带的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明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
娘亲不曾跟她提过,大娘也遮遮掩掩,承受痛苦的女子们都避而不谈,仿佛它是什么洪水猛兽不可言说。
可孙婆婆说月经是神圣的,因为有了它,女子才可孕育后代,繁衍生息。
繁衍明明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为何大家都不敢提它?
反倒是她常在街上看到卖药的小贩,明晃晃地打着壮阳、滋补的旗号卖药,许多男子过去询问,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男子哪怕那方面不行,似乎也是正大光明的。
兀自思索的时候,明月理好衣裳,回到了卧房,见江年安正将切好的姜片倒进沸水中。
“姐姐先去被窝里等着,马上就好。”
方才吹了冷风,明月也没了困意,掀被上床时也看到了那块血污,不禁又是脸上一热。
她坐在被窝里等着,不多时,江年安将熬好的姜茶端了上来,他坐在床边,细心地吹了吹热气,如同哄小孩一般哄她,“姐姐尝尝,不辣的。”
明月从小就怕吃姜,总觉得辛辣,此时望着少年漆黑澄澈的眼睛,她委实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皱着鼻子,苦着脸勉强喝下去。
喝完最后一口,江年安笑着夸她,“姐姐真乖。”
明月嗔怪他没大没小,与他一并躺了下来。
热腾腾的姜茶下肚,很快小腹便热了起来,江年安犹在担心,“姐姐有好一些么?要不要我用手给你暖一暖?”
“不用了。”明月心头涌起一抹怪异,他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