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于大雨滂沱、视线模糊,再加上左耳听力丧失,导致判断出了差错,因此当一颗落石由山上滑落之时,云莃并没有躲过,硬生生地让那颗尖锐的落石由她的后肩划过。
“唔”闷哼一声后,云莃顶着湿漉漉的全身与肩上的伤,在如瀑的大雨中,冲向那她曾那样熟悉,却许久未曾踏入的山洞。
好久没来了,这里,一点都没变
当进入洞内之时,环视着洞中的事事物物,云莃的眼眸微微酸涩着,过往与况未然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一时间全回到了脑中。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当意识到肩上的伤已逐渐扩大之时,云莃苦笑了下后,轻轻把上半身湿透的衣衫先行褪下,再将内层衣衫撕成长条形后,一口咬住布头,一手绕至身后,自行开始包扎伤处。
但由于伤在无法望清的后肩,因此她的自疗工作不免有些不顺畅。
就在她手忙脚乱,将伤处弄得更痛时,恍恍惚惚间,她感觉到身后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一个脚步声。
有些狐疑地缓缓回头,云莃望见洞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发梢满是雨滴,他的衣摆更是漉湿成一片。
他,况未然,怎么会在这里
一当望及那张熟悉,甚至日夜都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俊颜时,云莃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了。
她只能痴傻地凝望着他,完全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地看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他的脸,直至一声巨雷破天而起。
当那声巨雷响起之时,云莃蓦地想及了自己的狼狈。
一当想到现今自己脸上、发上的泥渍,以及半luo着上半身,且一身凌乱的摸样,她咬住下唇后猛地将头转回,双臂更是紧紧抱住胸前白皙、丰盈的赤luo双乳,优美的luo背整个僵硬。
曾经,她想及过千百回两人重逢时的情景,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相见之时,自己是以这样的丑态出现在他眼前。
包何况,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可她依然看得出他的神情,有多么冷漠,他的眼眸,又是如何的冰冷及陌生,恍若完全不认识她似的。
但为何要认识?
毕竟是她说出了那样多伤人的话语,更是她要求他再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地移动了,在擂鼓般的心跳声中,云莃忍不住悄悄用眼角余光望着况未然在洞内走过来又走过去,最后,由一个衣箱中取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后,彻底消失在她所在的洞中。
后肩的伤,依然汨汨地泌着血,但云莃已全然不觉得疼痛了,因为她的心,比肩伤更痛,因为她终于明白,他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
下回相见之时,就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既然是陌生人,更是一个他不愿见到的陌生人,那么,他曾经的温柔,自不必,也再不会对她展现了。
想及他曾经的温柔,再对照着他如今的淡漠,云莃的心,几乎痛得不能自已,但她知道,就算再痛,那双温柔的大掌,也不会再抚及她的发梢了
这夜的雨,一直没停,云莃没有离开,况未然也没有,可他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由于多夜未曾好好休息,再加上受伤后的虚弱,因此连云莃都不知自己是何时趴在那个榻上昏昏睡去的,直至一阵虫鸣鸟叫声将她惊醒后,她才猛地抬起头环视四周。
安静的洞中,只有她一人,而她依然维持着睡去时的姿势,甚至连她肩上包扎到一半的布条,也依然垂落在她的身前。
竟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感觉着四周的寂静与清冷,云莃缓缓闭上了眼,眼底酸涩不已。
但最终,她还是勉强站起身,然后穿上那袭未干的衣衫,直奔虹城钱老御医处而去。
毕竟无论身旁有没有他,她终究是肩负重责的虹城府尹,她必须让自己的健康,保持在最佳状况。
“我说,五姑娘,你就不能给老婆子一点安宁?”当望见一身狼狈的云莃时,早早便起床做运动的钱老御医缓缓眯起了眼。
“我又想念您骂人时的中气十足了。”轻轻笑了笑,可云莃眼底那抹淡淡的惆怅,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像老婆子全天都得空下时间等着伺候你似的。”望着云莃眼中的落寞,钱老御医口中虽依然叨絮着,但苍老的面容却整个温柔了。
待将云莃带入屋内后,钱老御医小心翼翼检视着她身上的伤,但半晌后,却突然开口骂道:“哪个笨蛋给你治的伤?”
“我自己扎的。”心蓦地一紧,可云莃还是轻轻笑着。
是啊!况未然根本就不理会她了,哪还会帮她治伤啊!
“开什么玩笑!”钱老御医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我们女儿国什么时候有去疤不留痕的百花膏了?更何况这种小伤,用在这,会不会太浪费了啊?”
“嗯?”闻言的云莃一下子愣住了。
有人替她疗伤,用的还是去疤不留痕的百花膏?
他其实帮她治伤了,是吗?
他其实还是没有不理会她的,是吗?
无论他是因不忍,怜悯还是同情,他终究还是为她治了伤了,是吗?
“那个”当钱老御医为自己包扎之时,云莃突然低垂下小脸,期期艾艾了半天后,总算开口说了两个宇。
“有话就说,我女儿国堂堂的虹城府尹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望着云莃脸颊上飞起的一抹红晕,钱老御医口中虽轻斥着,但她的眼眸却有抹笑意。
“怎么才能让男人爱上我”老实说,要将这话说出口,真的不容易,可云莃还是努力尝试着。
因为她终于明白,她的心,始终挂在况未然的身上,而这一生,除了他,大概再没有一个男子能让她如此心动、如此眷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