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到团拜环节,文禾跟搭档维持着台上秩序,给一位位的高管指位置。董事长身边位置是留给周鸣初的,文禾一路引着他走过去,站定后鞠躬走去舞台旁边,看他和老板们举杯向下敬酒,心里浮起一阵说不清的感受。
她用手指刮了刮耳朵边的碎发,等老板们下去后很快又打起精神,继续后面的主持。
人多,环节多,串词也多,对反应力和体力都是一种挑战,中场忽然遇到大屏卡住需要抢修。刚好前面是一个比较搞怪的舞蹈节目,文禾重新把他们请上来采访了几句,带着台下观众学习他们的舞蹈手势。搭档也很有默契,直接戴上演员的头套开始搞怪,几分钟后大屏修好,顺利进入下一环节。
气氛是一波波来的,抽奖时刚好接的是个亲情类节目,失去母亲的同事唱了一首天之大,唱得很多人为之动容。
现场有些低落,在问到大家想不想中奖的时候没有立马收到热烈回应,文禾笑道:“好像没有那么想要,还是我们站得有点远,没听清大家的欢呼?”她拎着礼服裙向前,走的时候已经一路响起应和声。
文禾跟搭档站在前面,搭档开起前排高管和老板们的玩笑:“领导们是最淡定的,都坐得一动不动。”
文禾立马笑吟吟地接了句:“可能是怕我们敲竹杠。”
“那不行!”场下顿时沸腾起来,一个个吆喝着,要让主持人多敲老板竹杠。职场人的快乐,一是言语上糟蹋领导,二是让领导钱包放血,这种时刻怎么可能错过,都挥手又欢呼,拿出打土豪分田地的气势,给予舞台回应。
一场年会办得好不好,主持人绝对起着重要作用,要有临危不乱的冷静,更要有调动气氛的能力,整场下来,文禾获得现场的支持,搭档的赞誉,也得到总经办的肯定。
下台后,文禾到处被人拉着合影。
她走在四面八方的注视中,想怪不得金灵要抢着做主持,这确实是快速被人熟识,被领导被客户被合作伙伴注意到且记住的方式,就算换掉主持服,连董事长也记得她是刚刚敲自己竹杠毫不手软的女主持,又因为是销售的,更加多看了两眼:“是哪个部门?”
周鸣初说:“三部,跟着汪玉辉的。”
老董事长点点头:“三部今年成绩不错,你们都辛苦了。”又对她赞许道:“台风很好,很稳。”
人资的曹总在旁边调侃:“文禾台风确实不错,这要是再历练历练……”
“再历练历练,明年都取好现金等她开口。”周鸣初说。
他这话把曹总逗笑了:“看到没有,你们肯定得罪了周总,别看他刚刚给钱眼都不眨,私下肯定记了这笔仇。”
文禾淡定道:“我们都说好了,明天开始要绕着各位领导走,尤其是周总,坚决不碰面,不给领导们算账的机会。”
话说得硬,身段却是该软还要软,敬酒的时候礼礼貌貌,为台上的玩笑话小小赔罪。
离开这边又再看见两位渠道经理,文禾笑着打招呼:“宝哥,庞经理。”
邓宝昌一见她也笑,张口就夸她今天漂亮,主持也得体,还捧了她一句:“文禾今天可替我们销售长脸了啊。”
庞大海却不以为然,等她走后甚至讥笑邓宝昌,说他看到个女的就硬了。
邓宝昌心里拿他当个傻逼,脸上却笑得谦虚:“比不上庞经理清心寡欲,我呢就喜欢看个把美女,也不敢图别的,过过眼瘾,谁让咱就一俗人呢。”
同行是冤家,区域之间也是冤家,职场上河水不犯井水是童话,两人工作上没少斗过,私下也是互相挤兑,等这场挤兑完,庞大海一见江欣就跟了过去:“江总。”
“庞经理。”江欣朝他点点头,也站着听他讲了年中政策,目的是让她们也参加。
庞大海还特意提到文禾的代理商:“百特那边已经报名了,明显是钻您这边的空子……”他还想说这个便宜不能让别人占掉,转口道:“比起他们,江总您这边更有把握,趁周总在,您看,我们过去跟周总商量商量这事?”
江欣看了眼另一边的周鸣初。
她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但知道他确确实实有一些变化,或许只是不现于人前。
工作上,她领教过他说一不二的锐气,生活中,她也接受过他的风度,见识过他为数不多的幽默时刻,再一眼也做不到完全的心如止水,只能离他远一些。
江欣收回视线:“那个pk政策我看了,任务也不轻,这个空子能钻得了也算他们能力。”她笑道:“今年整体任务都挺重的,我们就不掺和了,谢谢庞经理好意。”最后说一句:“以后我负责江浙那边,庞经理有空过去坐。”
庞大海张了张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半晌想了想,也是,空子钻得了算能力,钻不了,就算倒霉。
不远处,汪总正带着文禾跟老段去给周鸣初敬酒。
后半场的周鸣初忙得很,忙着应付合作伙伴的勾肩搭背,还有找他合影的,忙完才有空管他们。
三部今年算是交了个好的答卷,周鸣初讲几句肯定的话,状似无意地提到百特的事:“他们已经确定要参加年中pk了?”
汪总点点头:“内部已经在划业绩了。”
周鸣初再问:“是百特自己要参加,还是什么原因?”
文禾猜他实际要问的是自己,在旁边回答道:“最先是我们提的,说可以去申请,钟总也比较感兴趣,所以就帮他申请了。”
周鸣初看了她一眼。
这点事延续到第二天的聚餐会上,销售所有人都等着放松一场。
因为今年奖金可观,鬼哭狼嚎的气势也更强一些,整个场子吵得耳朵都快聋。
文禾跟章茹合力在灌一个叫大兵的老销售,人称酒神,曾经一天喝三场都不醉,今天却被她们两个灌吐了:“卧槽阿茹,文禾,两位姐姐,我投降,我不喝了……”他躺在沙发上,讲话都大舌头。
文禾跟章茹哈哈大笑,擦擦手,结伴去上洗手间。
文禾出来得早,被周鸣初堵在过道问话:“你是做了业绩预测,还是你有资源能嫁接给那边,就这么有信心?”
果然,文禾没猜错,年会那天他就是想问她,于是一脸漫不经心地说:“还有半年时间,周总怎么知道他们做不了?”
周鸣初低头看她敲墙壁的动作,一问到这些,她身上那种非要跟他别别扭扭的神气,变成硬要跟他对着干的不服气。
周鸣初提醒道:“你想清楚,有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一口有可能吃成胖子,但也有可能会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