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安答:“什么都喜欢看,但不求甚解。”
“我也是。”沈多意翻书,没发觉自己在笑。
戚时安不露痕迹地靠近,稍一转身再抬起手臂,就能把对方半包围进自己的怀中,他开口道:“你那年窝在我床上的时候真的很乖。”
沈多意惊觉彼此离得太近,便立即闪开一步走到了床边,这副防备姿态过于明显,他心有歉意,不敢回头再看戚时安。
“坐,别一直站着了。”戚时安不傻,早已敏锐地察觉,等沈多意在床边坐下后,他拽了把椅子堵在对方身前。
像是要促膝谈话。
戚时安倾身向前,手臂担在膝盖处,关心道:“这些年还闹过胃病么?”
“很少。”沈多意把目光落在对方交叉的十指上,“毕业前事情很多,经常误了饭点儿,爷爷生病忙着照顾,也犯过两回,其他就是加班工作的时候了。”
“你知道吗?我很纠结。”戚时安笑了一声,似乎很是无奈,“我经常猜测,这些年你胃疼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我自大嘛,感觉你肯定会想的。”
“所以既想让你想起我,但又不想让你难受。”他知道沈多意在盯着他的手,于是他把交叉的十指慢慢抽开,然后掌心向上摊在了沈多意的面前,“我还记得你那晚很乖,那你记不记得我给你捂了一夜。”
沈多意看着那只手掌上的纹路,良久点了点头:“记得,你的手很热。”
戚时安伸得更近一点:“那你的呢?”
第21章
那本《地方志集成》变成了挡箭牌,沈多意用书脊敲在戚时安的掌心,见对方无动于衷不买账,于是又用书角轻轻磕对方的膝盖。
戚时安说:“我膝盖有伤,不能这样碰。”
沈多意立刻停下,低了很久的脑袋也终于抬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在军校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戚时安见沈多意有些紧张,终于不再装蒜,“只留了道疤,没什么妨碍,刚才骗你的。”
沈多意松了口气:“幼稚得很。”
戚时安承认道:“我不仅幼稚得很,有时候还笨得很,读不懂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安慰不到要紧处,所以你有什么心事的话要告诉我,别让我傻兮兮地办坏了事。”
“你不笨,”沈多意知道戚时安在使苦肉计,“你很容易就读懂、猜透我在想什么了,我也没什么心事,就是觉得走得太快。”
眉目间神情疏淡,目光也不知道落在哪里,只有额头上那层薄汗带着点生动气息,沈多意这副模样容易令人发闷,戚时安便一针挑破:“哪快了?早上还那种语气叫我‘戚先生’呢。”
沈多意也觉出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于是他在对方的注视下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抬手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最后挺直脊背添了点精气神:“戚先生,这本书借我看看吧?”
没等戚时安回答,他又站起来问:“可以试试打沙袋吗?”
戚时安取下黑色的拳击手套给沈多意戴上,然后抬起手臂躬身示范了姿势。沈多意微微侧身对着沙袋,左臂护脸,右拳猛地出击。
他连续打了几十下,额头又出了层汗,还顺着眼角往下滴,拳头打在沙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但他的心情却一拳比一拳明亮起来。
戚时安抱臂靠着五斗柜,静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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