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过他的事反应那么大。
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人都进了电梯,最终,还是苏长东忍不出先开了口。他问郁夏:“你和酥酥……在一起两年了?”
“嗯。”
苏长东又说:“两年的感情,也不算短了。”
听到苏长东这么说,郁夏太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苏长东现在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只能回应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是啊,都已经结束了,但我竟然最近才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苏长东唇角勾了一下,眼睛还是看着电梯门,皮笑肉不笑道,“酥酥之前就和我说他有个特别喜欢的人,我问他是谁,他却怎么都不肯说。”
“后来还是林艾告诉我的。”说到这里,苏长东回头看了一眼郁夏。
郁夏对他仿佛知道了一切的目光后,颇有尴尬,就先移开了视线。
“所以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郁夏还是沉默。
“但是他差一点就死了。”
“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但在他最需要我陪伴的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准确来说,是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身边。”苏长东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他此刻只是在阐述一件很平淡的事。
“我一直在劝他和你分手,酥酥从小就听我的话,就这一次他不肯听。”苏长东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声音忽然涌现了些许疲惫,“后来他终于听劝了,回来告诉我你们分手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他就出了这样的事……”
苏长东的语速还是不急不缓的,但是郁夏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他本以为知道自己和苏锦之是怎么在一起后的苏长东对他应该是不屑甚至鄙夷的,却没想到苏长东感觉上对他印象似乎好像……还不错?
然而就在郁夏想要再细想下去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苏长东率先跨步出去,朝长廊走去:“酥酥的病房在这边。”
郁夏听到苏锦之的名字后心脏就猛地狂跳起来,呼吸也有些乱——他在想,等会见到青年后要不要先开口,还是等青年先说?青年对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冷漠?毕竟他们都分手那么久了,分手的时候自己说的话还很难听……将心比心,假如那天说出那种话的人是苏锦之,郁夏宁愿去死也是不愿意再见苏锦之一面的。他都做好和苏锦之老死不想见的准备了,结果到头来还是他这个提出分手的人提出要见面,苏锦之会不会就此觉得他很可笑?
郁夏胡思乱想地想了一大堆,脑子里的东西却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目光空洞地朝他望来的那一刹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和耳边沉默的呼吸声。
他知道青年的皮肤一直很白,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脸色能苍白病弱到近乎一种透明的地步;他知道也青年身体不好,身形瘦弱,高中的时候他们这一堆男生还因为看不惯他而在私下里嘲笑过他是娘娘腔,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病得比以前更瘦,全身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皮覆盖着底下残断的骨头;他还知道青年以前会用爱慕、渴望、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那双淡色的眼珠上能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再次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还会望着自己,眼里却再也没有了他的影子。
而当郁夏的视线擦过青年高高吊起的胳膊和腿时,他的呼吸又是一滞,蓦然想起了唐雨桐给他发的那几张车祸现场的照片,他还想起了苏长东在电梯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差一点就死了。”
他们真的差一点就真的老死不相见了,他甚至没有反悔的机会。
“苏锦之……”似乎等不到青年先开口,郁夏就颤抖着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三个字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也撕裂了床上的青年一贯平静冷淡的表情。
郁夏垂在身侧的手在不停地轻颤,苏锦之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几乎是在郁夏话音落下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因为郁夏的声音和秦叶舟,封九黎,宋明轩,里维斯,还有他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里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