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略微有点红,还带着七分不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盛明煦,半点不愿意挪开的模样。
那眼神又火热又充满侵犯性,若是平日里,盛明煦早就恼了,可对陆秦,他却恼不起来。听着那手机嗡嗡的响着,就岔开话题说,“你接电话吧,我泡麦片,给你也一碗吧。”
手机响的急,陆秦就低头看了看,没想到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吴若飞的电话。这会儿才六点多,陆远衡和陆志峰的汇报怎么也要到九点才开始,现在打过来,显然是他爷爷昨天晚上已经调兵遣将结束,这是想要早见见他?
这倒是重要的事儿,马虎不得,陆秦也只好不缠着盛明煦了,回了他一句,“要点主食。”然后就接了电话。
果不其然,他先叫了一声吴叔叔,就听见电话里的人说,“乖孙,是爷爷。你早点过来吧,爷爷有事儿问你。先别告诉你大伯和爸爸。”
陆秦就应了一声。
老爷子对他还是很优待的,还叮嘱了一句,“别害怕,爷爷护着你。”
陆秦只觉得五味杂陈,他妈妈出事后他被关起来的日子,他在少管所举目无亲的日子,他出来后费尽心机想要找出真正凶手的日子,他无时无刻不都在盼着爷爷醒过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说陆家现在有一个人能关心他的话,那肯定是爷爷。
即便将他和陆志峰放在一起比较。
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盛家的事儿。盛家的事儿说起来,似乎与爷爷无关,摔死盛家儿子的是过世的二伯,而娶了盛燕来气死了他姥爷的是陆志峰,可问题是,他爷爷是陆家的一家之主,这些事即便怎么开脱,他与这些事都脱不开干系。
所以,盛明煦端了牛奶麦片出来,就瞧见他脸上的复杂表情。
盛明煦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憋着事儿呢。他也没直接问,而是先指使他,“微波炉里热着包子,你去端过来。”
陆秦自然是听话的,放下心事就去干活,等着端出来了,盛明煦的意思就是两个人边吃饭边说话,可陆秦这里哪里来得及,只能说,“我爷爷昨天晚上醒了,刚刚打电话让我立刻赶过去。煦哥你自己吃吧,我得先走了。”
盛明煦怎么可能放他走?这小子显然不对劲儿——折腾齐暖这么大的事儿,陆秦都没有跟他吐露半分,而昨天却到了他的房门前独坐,可见这次的事情更麻烦,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盛明煦想了想说,“我换衣服送你过去,你拿个保鲜袋把包子撞上当早饭吃吧,不能饿着。”
陆秦自然是想和盛明煦多待一会儿的,这话一落,他即便内心里再别扭,再矛盾,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好。”
说着,他就飞快的跑去厨房。
盛明煦就觉得瞧着难受,这孩子可比一个月前刚出来的时候沉默多了,性子似乎也稳当多了,尤其是那头白发,扎眼的让人难受。如果不是经历了太多的事儿,一个人怎么可能成熟的这么快呢。
他很快就换了身运动装出来,然后带着陆秦开车去往医院。路上,盛明煦自然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陆秦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想了想就说,“我爷爷昨天晚上突然醒了,他找了原先的下属过来,接过了他的所有事情。还说今天要让陆远衡和陆志峰汇报这三年的事儿,大概是想提前跟我说点什么,所以让我早过去。”
盛明煦脑袋里就想起来陆建军的模样。
他只见过一次陆建军。就是当年陆家人第一次回来请求原谅的时候。那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陆建军也有六七十岁了,大概是保养的比较好,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很高大的一个男人,说起话来声音震得人耳朵疼,特别爽朗。跟他爸爸完全不是一路人。
如果不是后来知道了两家恩怨,盛明煦恐怕压根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人,曾经做过那疯狂的事儿,同样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家业。
他就记得他爸的评价,“不过是里外两张脸而已。”
时至如今,他觉得他爸说的是对的。当年的陆建军有多么的忏悔啊,跪在他家门前,声声泪下请求原谅。可没多久,他的三儿子就勾搭了他的大姐,结婚气死了自己的爸爸。
这时候,陆建军哪里去了。他是陆家一家之主,盛燕来脱离盛家不会损失什么,反正盛家已经供她上了大学,也没什么家财可继承。可陆家呢,但凡陆建军说一句,不准,他相信陆志峰那种性子是不会敢的。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