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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一个轮回
在这个充满罪孽的深渊
赐予我走上新生的纽带
而我
我又是如此的坚定
请您
请带上我
允许我沐浴您的光辉
让我再次重生
……
叶奇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暖,让范希源想到了小林子和方雨帆,如果他们还活着希望能够给他一点找到他们的提示,如果他们死了,是不是也会像那么些拥挤在地铁里的鬼魂一样踏上轮回的列车呢?
范希源有那么一刻几乎就要认为他也是自己的神的时候,他的眼前闪过一个黑点,这个黑点很像他洗过的胶片污点一样,他认为自己有点恍惚,转过身正要从口袋里掏烟出来提提神,就看见了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向他疾步走来。
是城管吗?
不对,他们的制服非常整齐,身上缚有武装带,腰里还别有武器,城管是没有刑事执法权,怎么可能佩戴武器,莫非是警察?走在最前面那一个穿着便衣,看上去三十来岁,目光如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范希源愣了一下,心想糟糕,正要往后退。
“抓住他!”那便衣手一挥,两名黑衣制服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瞬间就将范希源制服在地。
范希源本能的想为后面的叶奇作点什么,想叫喊几声,可惜他什么都喊不出来了,他的右脸被黑衣制服死死的摁在水泥石板上,喉结咕咕作响,喘着气,鼻孔里全是灰尘的味道,他能看到自己大口呼气吸气激起来的尘粒。
然后他就听见后面一阵骚动,叶奇在那里大呼小叫。
接着,就在他不知所措,挣扎着想要控诉的时候,右腰突然被一个圆状的硬物猛地一撞,一种被称之为痛的感觉迅速从他的神经末梢传导给他的中枢神经,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急速膨胀,血液在里面奔腾,一道彩虹闪过大脑,他收紧了他的身体,又放松,很快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范希源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色,他的右腰还有点隐隐作痛,他想动一动身体,但是那股疼痛随之会剧烈起来,脑袋发晕,意识似乎一直在往上飘着,有种失重的感觉。
就这么躺着吧,就当自己已经下了地狱。
他感到很疲倦,不想再梳理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一切,死了就死了吧,什么事也就不重要了。
看着上面的白色,他想起了以前画过的一幅画,一个巨大的蛋嵌在由各种颜色堆砌成的灰色背景里,在那个蛋里面,是人的五官,摆放的位置却不规则,东一个西一个;造型夸张,在颜色的使用上也非常大胆,有点抽象造型艺术的味道,?自己颇为得意。小林子取笑他连人像都画得不好,还学别人画什么抽象画,分明是野兽派的人画野兽一样的画。他咧着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右腰似乎又开始疼了,他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
那幅画至今也没有取名字的,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画画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构思过,提着笔就画了,几乎是一气呵成,也许是3个小时,也可能是4个小时吧,因为小林子一直在旁边捣乱。
想到这,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里有东西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