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时刻。
“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大欢喜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某种未知的声音,像是顽铁在磨铁石上的摩擦。
“臭蛤蟆,你他妈玩我!”范希源胃液都吐出来了,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话音未落,他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抽在了脸上,力道奇大,滚出去很远。
“你他妈……”范希源刚爬起来,脸上又吃了一记重抽,又滚了出去。接连十几下,范希源都是刚要开骂就被抽飞,不一会,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范希源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小子,你在我的道就要守我的规矩,我问,你只管答!”大欢喜身上的红色更甚。
“你的道?你的什么鬼规矩!”范希源的头埋在污泥里,居然笑出了声。
“傲慢、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算上你刚才的嫉妒,你样样沾身,就只配在这里做我的肥料,兴许千年以后,我一高兴能让你变成青蛙。”
“胡说八道!”范希源忍着剧痛,吃力的从污泥里爬起来,“你一只臭蛤蟆,凭什么!”
“放肆,我是你的神!”大欢喜,一张嘴,一条舌头飞了出来,抽在范希源的腿上,范希源腿上吃疼,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范希源大笑起来,他的脸已经被抽花了,皮肉上的鲜血与污泥混在一起,看起来甚是狰狞。
“你就是这样的神?还想让我跪你?我去你M的!”范希源用手撑起身体,还想要站起来,然后就听到啪啪两声,两只手臂一阵剧痛,就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他一头栽在了污泥里——两条手臂已然废了。
“你这样的货我见得多了,逞口舌之快,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骨子里比我这肥料池还要脏!”大欢喜哈哈大笑起来。
范希源也笑了,一边咳一边笑,笑得比大欢喜更夸张。他用头做支点,弓着身子,摇摇晃晃又站起来了,“你们这些自诩为神为王的人,干的事就能心安理得了……”
范希源垂着双臂,疼得龇牙咧嘴:“你们这些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要想给别人定什么罪名,当然都由着你们……”
大欢喜眯着眼睛,看惯了每个来报道的人自我辩驳,这次又来了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不就是用钓鱼来定我的罪嘛”,范希源从嘴里吐出一口污泥:“什么七宗罪,八宗罪,十宗罪,随便按个罪名就行了,非要说的冠冕堂皇!”
“如你所说,是我诱你上钩来给你定罪咯”,大欢喜哈哈大笑起来,“笑话,你若自己坚若磐石,奈何他人给你米食!”
“放屁!”范希源咬着牙,站的笔直,“你让我饿了,我当然要吃!你给我放音乐,我不爱听,我是喜欢B.B.KING,可你问过我要他来了嘛?你用一堆女人来色诱我,我他妈的又不是圣人,有点正常反应怎么了?你看我动了她们一根手指头嘛?”
“把自己的罪说的这么道貌岸然的还真是不多见啊……”大欢喜笑得不那么大声了,“可你妒忌自己的好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刚才说你是我的什么神来着?”
“惑神,生死轮回道的第一个死神!”
“我看你应该叫贱神才对,应该没有比你更贱的贱神了!”范希源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放肆!”大欢喜身上的红色再次绽放出艳丽的光泽,嘴巴已经张开。
“等等!让我把话说完!“范希源见状立马喊道,可是脸上还是挨了一下,人虽然没有飞出去,但是脸颊的皮肉还是没了一大块,露出了森森的槽牙。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就当是你最后的遗言吧。”
“你,你就不该是神,你就不配提张伟文的名字!他都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居然还要扮成他的样子来亵渎他,就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范希源感觉到嘴巴有些漏风,口水也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只觉得全身都在疼,都在抽搐,身体也站不稳了,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对啊,我是嫉妒他,我嫉妒他的才华,也嫉妒他活得比我更自由……但是你知道这种嫉妒意味着什么吗?这是爱啊,朋友之爱,友谊之爱……世间万物不是非黑即白……你这种神……FUCK……”
范希源的话被打断了,被自己骨头的断裂声打断。
是两条腿骨头的断裂声,也许是两声,也许是很多声。
他已经听的不是很清楚了,大脑完全被剧烈的疼痛所左右,躯体就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