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指尖在她头上划动,她的心绪很乱,感觉好像自己伤害了聂风一样,有种淡淡的内疚感油然而生。
杨秀秀回来了,进屋看到聂风帮娄轻尘梳发髻也见怪不怪,曲腿坐到炕上说:“朗中给你大伯施了银针,现在醒过来了,听说是郁结冲血,伤着内脏了,估计得养上一阵子。”
“郁结?估计是要还我们那二亩薄田给气的。”娄轻尘闭着眼睛。
杨秀秀道:“你大伯是在为娇娇操心呢,刚刚才醒就嘱咐我,叫我告诉你带个信给赵公子,若是对娇娇有意,请尽快来提亲。”
“你答应他了?”娄轻尘蓦地睁开眼眸。
“你大伯都吐血了,我能不答应嘛!”
看着杨秀秀叹了口气,娄轻尘嘴角抽了一下,这当娘的,不仅性格懦弱,有时候还糊里糊涂的,人家赵公子那天来的时候看大姐的眼神就不对,她竟然没有看出来。
杨秀秀见她没动静,便不解地问:“怎么了?”
娄轻尘知道聂风是自己人,在他面前她也从来不藏着掖着,此时压了些声音道:“娘啊,你没有看出来吗,那赵公子看上的是我大姐,不是她娄娇娇。”
“啊!”杨秀秀愣住了。
就在这时候娄老三也回来了,他去送郎中一程,进屋看到聂风,立刻高兴地跟他讲当兵的事情。
杨秀秀和娄轻尘也停止了先前的话题。
娄老三太老实了,她们担心他会不小心说漏嘴。
娄老三和聂风又聊了一会,约好明天一起进城,娄老三去一个叫做宇文卓将军的麾下报道,而聂风却去领赏银。
如此一来,家里就只剩下杨秀秀和老六老七了。
娄轻尘不放心:“娘,你也跟我们一起进城,我去租间房会你们安置下来。”
杨秀秀却坚定地摇摇头:“我多少年没有见着地了,现在你大伯家好不容易把地还回来,要称着这个好时机种上庄稼,至于老六和老七这两孩子,他们很懂事,每天跟着我去田里玩就好。再说,去了城里开消不说,娘在这个小山村里呆了一辈子,换了地方恐怕都睡不着觉。”
这下娄老三才反应过来,他也进了城,那家里就娘和两个年幼的妹妹,顿时担心道:“只有娘和老六老七在家,万一大伯娘再过来骂人可怎么办?”
就在大家都左右为难的时候,聂风说:“轻尘,放心吧,一时半会我也不可能进城,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常常来帮婶子的,如果隔壁大伯来找话,我也会照看着。”
“放心好了,你大伯现在病了,大伯娘要照顾他都来不及,不会再来吵了。”
杨秀秀安慰他们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娄轻尘知道这次娄德肯把地契还回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他怕了,眼看着小院里的每个人都在变化,他害怕以后日子不好过,所以才有这弥补之策。
既然如此,谅他以后也不敢再有事无事来找小院的麻烦了!
她沉吟了片刻后说:“阿风,那就拜托你了,我也会时常回来看他们的。”然后找个时机,再把杨秀秀和老六老七也接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