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莺儿守也是一样的。”
顾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会一样,她怎么说也不过是一张纸罢了。”说着又捂了嘴打哈欠,一双满是倦意的眼睛水雾涟涟
傅成蹊无奈道:“也是……”他何曾见过这般形容的顾笙,这个十足十精明,甚至有些心高气傲的人,竟也会为顾筠做到这地步,大概是因为孪生兄弟的缘故罢。
“老三好不容易睡下了,我先去歇了。”顾笙无精打采地走向游廊。
“阿笙——”傅成蹊上前一步叫住他,犹豫片刻道:“阿筠的病,能好彻底么?”
顾笙回头,一双水雾潋潋的眼睛盯着他,冷然一簇幽火,片刻冷声道:“顾筠本魂魄有损,身子弱,咳嗽这病自娘胎带来,好不了,年年三月天必发作,要除病根,除非——”
傅成蹊凝神皱眉,除非——
顾笙嘴角微动,面上神色和缓了过来,又打了个哈欠道:“我乏了,下次再与殿下说罢。”说罢对傅成蹊潋潋一笑,便翩然离去。
傅成蹊独自一人立于原地,叹了口气,究竟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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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顾笙却像是忘了这件事,过了阴雨绵延的三月天,顾筠的咳症倒是好了些,也能睡几个安稳觉了。顾笙始终没把那个除非与傅成蹊说明白。
傅成蹊便拐弯抹角地问了白简行,有什么法子可以祛除顾筠这病根,白简行闻言皱了皱眉,垂下眼帘低低道:“师父曾说过三师兄这病没法子,恐怕无寿,挨不过而立。”
傅成蹊闻言大惊,白简行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冷声道:“大师兄连三师兄的病都记不得了么?”
傅成蹊犹自为这个事实黯然神伤,也没工夫与白简行解释,只暗暗可惜了顾筠这么个惊才羡艳之人,想着定有转圜的余地。
自那日后,傅成蹊每日闷在书房的时间又多了一个时辰,专挑些医书奇方略略研究。厨房也日日煮一盅川贝炖雪梨,每晚待顾筠晚饭后趁热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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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饭后,顾筠已吃罢雪梨盅,却还未见白简行回来。
这两个月来,傅成蹊已经习惯五个人一道儿用晚饭,今儿突然缺了白简行,竟觉得有些食之无味了,怪哉怪哉。
傅成蹊让莺儿每样菜都匀了一些盛在磁盘里,放在灶上温着,待白简行回来也能吃一口热食,自己则又跑到书房打发时间。
过了亥时,傅成蹊揉了揉微酸的眼睛,从书房踱到。厢房的窗纸透出淡淡的烛光,傅成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看样子白简行回来了。
推开门,白简行正凝视闭目打坐入定,闻声睫毛微微颤动,并未睁开眼。
“阿简,今儿怎回得这般晚?留给你的晚饭吃了?”傅成蹊问道。
白简行睁开眼淡淡道:“吃了。”
傅成蹊点头,眼睛扫过桌案,瞧见一只锁魂匣与一个油纸袋,心下顿时明了,面上逐渐咧开笑容道:“有劳阿简了。”
这锁魂匣里装的,正是那日傅成蹊说想用来做纸人偶的材料——游魂,白简行这小子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主,面上一副清汤寡水的模样,其实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今儿大概就是因为搜集游魂耽搁了时辰,故未能按时回来吃晚饭
白简行微微颔首,淡淡道了声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