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了他们。”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您最好闭上眼睛。”
赫伦照做了。
惨烈的动静传来,刮擦他的周身。那是一种同类相残的恐怖,使他的寒毛根根倒立,尽管他心愿得遂。
直到一切回归静止,时间可以说持续地极短。他非常相信这是一场血腥的屠戮。
再次睁开眼时,卢卡斯正用床絮擦拭脸上的血,动作不紧不慢。
他结束了一场屠杀,像被浇了一桶浓稠的血液,又像是受了某种剔骨刑罚一样鲜血淋漓。
赫伦被满眼猩红惊呆了。
卢卡斯向他看过来,“您不应该提前睁眼。”
赫伦愣了一下,说:“你已经杀死他们了。”
“我只是怕您会害怕。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可您不一样。”
他低下头,“刚才对您言语的冒犯,我很抱歉。我只是想制造矛盾让您接近我、割断那根该死的绳索。”他心虚地继续道,“白天还在集市玩乐、晚上就想着要杀死对方,除了不忠的情人我想不出更合适的身份了。”
“没什么。”赫伦摇摇头,“你要是不那么做,我们就完蛋了!你很机灵……”
卢卡斯换上谄笑的表情,“那是因为您有智慧,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用意。您就像密涅瓦女神那样慧眼如炬!”
“快闭嘴吧!”赫伦瞟他一眼。
“马车里有我的一套衣服,你去天井洗个澡再换上它。我坐在这里等你。”他指指右脚,“我的脚崴了。”
卢卡斯扔掉血迹斑驳的棉絮,走到赫伦面前。他弯下腿、向前倾了倾身子。
“上来吧。”他转过下巴指指后面。
赫伦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我先把您背到马车里、再去洗澡。”卢卡斯撇了撇嘴,“我担心这些死尸活过来、再把您给绑了。”
“无聊。”赫伦轻骂一声,还是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攀上他的肩膀。
卢卡斯用双手托住他的腿向上一提,佯装很吃力的样子说:“我曾经在剧场刺死过一头长着黑毛的野猪,还把它拖到猎网里,您好像就跟它差不多重。”
赫伦没有生气,哈哈大笑起来。
卢卡斯第一次这么近地听到他的笑声。他感到赫伦的气息扑向耳边,胸膛在剧烈地颤动,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指在收紧,大腿微微绷直。他留意的细节太多,甚至能听见赫伦笑得猛烈时的抽气声。
卢卡斯没有再说话了,他只是沉默地走着。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紧张地问:“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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