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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人共食的殊荣如昙花一现,似乎没给他带来任何改变。就这么清清淡淡地过去了。
玫瑰园的生活没有持续很长。赫伦脚伤痊愈后,两人便乘马车回到家。这次,他们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风尘仆仆地走进中庭,赫伦从天井里掬一捧冷水洗把脸。
他的眼睛因碰触生水而酸涩地乱眨,难受中瞥见范妮跑到眼前,双手捧住自己的湿脸。
“赫弥亚!”范妮担忧地摇晃他的脑袋,“我听说你差点被杀了!天啊……”
赫伦被摇得头昏脑涨。他扯下她的手,安抚道:“哦母亲,我还没死呢……”
范妮急切地满脸涨红。这是不太自然的红润,像苍白的脸抹一层红脂粉似的,额前的黑曜石也歪向一边。
“赫弥亚……你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一个波利奥了……”
赫伦替她把黑宝石挪正,后退一步,像只袋鼠似的蹦跳一圈,冲她伸出胳膊:“您瞧,我的胳膊还好好地连在肩膀上,腿还能乱跳!”
“噢,我的小赫弥亚……”范妮被他刻意的滑稽逗笑了。
“是我的奴隶救了我。”赫伦指了指身后的卢卡斯,“他是个勇敢忠诚的角斗士。”
范妮眸色一变,飞快地瞟了卢卡斯一眼。
“母亲,我想问您一件事。”赫伦没注意到她轻微的异常,“您知道父亲曾经有过一枚红印戒吗?还有一只小金盒?”
“我可不知道他有什么金盒。不过红印戒……”范妮脸色难看起来,“普林尼以前戴过很长时间。但他说……他把戒指送给他最爱的人了,才换戴了黑印戒。”
“最爱的人?!可他那个时候已经和您结婚了!连我都出生了!”
“我和他是政治联姻,赫弥亚。”范妮有些忧伤,“我可管不住他的心。”
“可您爱他不是吗?”赫伦神情复杂。
范妮的眉头颤动两下,消极地沉默下去。
赫伦继续问道:“那……他最爱的人是谁?”
“是他的堂姐,这是普林尼亲口告诉我的。”范妮说,“可她在我认识普林尼之前就死了。我也很奇怪,他是怎么把印戒送给一个死人的。”
“堂姐?那她也姓波利奥了?”
“是的。她还没结婚就死了,葬在波利奥的家坟里。”
“她叫什么名字?”
“克奥佩拉。”
一切仍是疑点重重。
赫伦不得不猜想,红戒在克奥佩拉的坟墓里。普林尼是波利奥的家主,他有权利掘开祖坟。可外姓的布鲁图斯又是怎样得到红戒的呢?难道父亲最爱的不是克奥佩拉?难道他把红戒送给他相好的寡妇?倘若如此,为什么布鲁图斯现在不来讨要家产、要等到半年后呢?
范妮身体孱弱,她经历激动和伤感,很快就面色泛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