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栋把酒菜摆好,酒杯斟满,给他递到面前。
“既然决定要走了,今天,弟弟敬你一杯。以往是兄弟做错了,望表哥不要记恨。”
贺兰骢很惊讶,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可是不易。果然,时事造人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什么恨不恨的,我不记得。姑母不是说过么,朝堂之外,只有兄弟,没有君臣。”
“表哥……”赵栋喃喃着,声音很低,不知说着什么。
贺兰骢取出一副餐具,笑道:“明日我便走了,来,今天我们一起吃饭。”
“好。”赵栋应了一声,在贺兰骢对面落座。
偏僻的小院子,赵栋与贺兰骢在庭院中就着月色畅饮不休。推杯换盏间,说了许多过去从不曾言明的心中秘密。第一次,二人毫无嫌隙地说了很多,贺兰骢说得畅快,赵栋只听得热泪盈眶。
“表哥,如果可以从头来过,赵栋誓做一代名君,绝不辜负祖宗的厚望,守住宗庙社稷。”
“我信你。其实,你小的时候,也不那样的。”
“真的啊?”赵栋眼珠动了动,反应开始迟钝,“是啊,表哥,看你在母后面前,背诗文、舞剑,得到母后夸奖,我总是很难过。老人家只知道让我背书,可背不下来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嘛?可是,母后只会让太傅打手板。”
贺兰骢见赵栋很是委屈,叹笑一声,“过去那么多年,你还记得啊?”
赵栋翻翻眼睛,“当然,不然你试试被打手板的滋味。”
被打手板的滋味?贺兰骢一怔,戒尺是先生惩罚犯错学生的,自己这几年,也没事挥舞那把戒尺,可针对的人却是……
二人又喝了一阵,也不知喝到何时,贺兰骢只知道赵栋离开前,把自己扶到床榻上,还不忘给自己盖了被子。
次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贺兰骢先揉了揉发涩的双眼,才伸个懒腰坐起来。穿戴整齐,简单洗漱了,贺兰骢把上路必备的东西准备好。
昨晚过来时,赵栋给他带来很多银票,知道他的防身武器是九节鞭,他在此居住期间,赵栋特意又打造了一条精钢九节鞭给他送来。
“谢谢了,表弟。”
贺兰骢一笑,背好包裹,打开院门,一下愣住。
99、逃避与命运二
北苍皇帝在苦苦等待寻到贺兰骢的好消息,一晃三个多月,消息是传了回来,却不是安荣派出的人传回的,而消息,显然也不是好消息。翼王命人给皇帝递消息,贺兰骢落在他手上,若要保这北苍皇后平安,请北苍皇帝屈驾带着玉玺,前往江宁一叙,若是不来,后果自负。皇帝正在苦思对策时,元常自西戎国飞鸽传书,西戎新君干戈也接到翼王拿贺兰骢作为要挟的信。
“他简直比朕还卑鄙!”皇帝宽大的龙袍一扫,御案上的书本笔墨纸张全部落地。自认为自己手段见不得光,不想这世上居然有人比自己更阴。
安荣小心地道:“陛下,都怪老奴不好,没有抢先找到皇后。”
“这和你无关,贺兰有心藏起来,又岂会让人找到?那赵栋出卖了贺兰一次,这次为了保全自己,再次将他出卖,哼!上回为了说服他答应让贺兰老夫人提前发丧,朕给他颁了免死铁券,不过,这次,朕不会饶了他。还有那赵祯,若是他敢伤贺兰一根汗毛,朕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皇帝面色阴郁起来,双目迸发两道危险的寒光。
江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