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斗恐不是敌手,再加上那边那个棘手的小娘子,还是先走为妙。
想罢,斡不里打了一声呼哨,转身跑了。
翠荷不认识武松,但出手相救之人自然不会是敌家。种安当然认得武松,但此时的他已是力竭不支,靠倒在一棵大树前。
武松上前查看,这才发现,种安不仅是跑累了,而且左腿已伤,血流不止。
不一会儿,亥言和柳如烟也都赶来。柳如烟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给种安包扎好了伤口。
经过种安介绍,众人互相施礼问候。当然,武松记得自己法号叫亥明。
原来,种安一行在城门口被拦之后,柳如烟用在豹林谷习得的兽语,唤马奔驰,这才冲出城门。
甩掉了追兵,种安三人在西湖西岸弃车步行,直奔栖霞岭上的福安道观。
因为名字的原因,种安到了杭州之后,曾慕名前往福安观敬香,为主公祈福。此后,每逢斋日,种安都会到此观来。
也正是这隐于山中的道观启发了种安,在距离福安观百余步之外的树林里,他寻得一棵大槐树,将兵书埋于树下,并做了记号。
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取出兵书。
未曾想到,他们三人刚入树林,还未还来得及寻到那棵大树。斡不里一众人等就突然杀出。
听种安讲罢,亥言沉思片刻问道:“老先生是说,未等你们取出兵书,那金人就已动手?”
“正是。”
“如此说来,金人应该还不知道兵书的下落,只是探得了老先生的行踪。”
“应该是......”听亥言这么一说,种安似乎才反应过来,“可是,除了眼前的各位,还有何人知道我的行踪呢?”
“难道是他......”种安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自己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先生说的可是......种欣?”亥言试探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种安没有回答,但亥言从他的表情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记得老先生说过,那日在陆园见面之前,种欣并未来过杭州。他又是如何得知你在何处?”亥言继续问道。
“哎......”种安长叹一声,“小师父应该也记得,我曾托人带信给他。在信中老朽虽未透露住地所在,却告诉他,若有事可到陆园和福安观来寻我。”
说到此,种安猛拍了一下大腿,自责不已,“万万没想到,这,这逆子会是奸细!”
见种安这般,亥言连忙安慰道,“老先生先不必过于气恼,这金人眼线众多,从别处探得你的行踪也未可知。他日等见到种欣,再当面问个清楚也不迟。”
话虽如此,但种安心里却已是五味杂陈。如果真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他该如何自处。
柳如烟一直没说话,但她至少已经看出了两点。一是,这小和尚思维缜密,绝对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二是,这大和尚虽是独臂,却轻松击退了那领头的刀削脸,武功着实了得。
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怎么看,也不像寻常的云游僧人。
不过,两人已两次出手相助种安。想来也不会是敌人。
想要此处,柳如烟开口道:“依小师父之见,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不管如何行事,此地已不宜久留。”亥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