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枪,乃百兵之王,但能称王的枪必须得在高人之手。这些禁军的枪靠的军阵的集体优势,个人枪上的功夫仅仅是入门而已。
所以,武松忌惮的是他们身上的甲,而不是手中的枪。
一个错步,让过两条长枪的枪头,武松的刀顺着枪杆连翻出数道刀光,挑手、切腕,滑如蛇进,快似鹰扑。
两名禁军完全未料到武松的刀如此之快,慌忙抽枪后退。
抽枪就得屈肘,武松等的就是他们这个动作。
机不可失,武松趁机猛进,佩刀挽出一道怪异却精准的弧线,两名禁军几乎同时惨叫一声,捂住肘部。
长枪落地。
瞬间破掉两名禁军,剩下的八人意识到,眼前这个独臂和尚是个狠角色。
禁军很快重整阵形,相互间的距离贴得更近,如铁板一块。
重甲之士,移动必然受限,武松要想躲开长枪并非难事。但武松要想再破重甲,也更加困难。
如果这么一直耗下去,对方的援军会随时赶到,庙内的种安就更加无法脱身了。
武松眉头紧锁,不能再等了。
数杆长枪贴着武松衣襟滑过,枪尖的锋刃甚至划破了僧袍。武松终于突进到了足够近的距离。
他猛提一口气,挥刀横扫,如风卷席。
刀背狠狠地砸中了一名禁军的头盔。铁盔未破,但这名禁军却如遭雷击一般,轰然倒地。
这一刀,武松几乎使出了平生之力。他知道,凭他手中的刀,很难破甲,所以只能以刀代锏,以求用重击砸倒对手。
这一击,不仅惊呆了一众禁军,也惊住了站在庙门观战的亥言。
在灵界,亥言是文灵而非武灵,对武学之道并不算精通。但武松适才那一击,他还是知道其中的厉害。
若非有千斤之力贯于刀脊,以武松手中的那把刀,绝不可能砸倒有铁盔护头的禁军。
亥言突然想起,乙恒在临走之前曾说过的那句话,“他能打的不像个凡人。”
莫非是“扛鼎”之力?亥言心念一闪。
说话间,武松那边一击得手,顿时豪气冲天。趁着一众禁军惊魂未定,他又接连砸翻两人。
这些禁军中也有人曾在边关效力,与金人、契丹人、西夏人皆有过交锋,但也未曾见过如此神力之人,仅凭一口单刀就能砸倒重甲之士。
一时间,余下的禁军心下无不胆裂,顿时阵脚大乱。
眼见重甲之士的铁墙散开,武松岂能放过良机,刀刀追魂夺魄。杀得性起处,他也顾不得许多,刀锋所向,仿佛视盔甲如无物。
刀锋砍中甲片,发出刺耳的金属相交之声,火星四溅。
甲依然未被穿透,但重击之力却直贯而入,震得这些禁军内腑翻涌,骨肉暴裂。
这身上几十斤的重甲,此时仿佛如同蝉翼一般。
一甲未破,却十士尽溃。
禁军落荒而逃,武松也未再追赶。
都说穷窛莫追,也没法再追。因为武松手中的刀,已经卷成了麻花一般。
此时的武松,手握残刀,僧袍飞舞,立于冈上,却如天神下凡。
亥言看得有些出神。他想喝彩,心底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