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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金人在此地所伏绝非只有清云观这一处。”武松眉头一皱,“可惜,还让那个什么王子走脱了。”
“武都头不必过于在意。”亥言道,“你不是已经把清云观烧了吗。至少,这王子眼下已是丧家之犬了。”
武松知道亥言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明白,从这突然出现的箭手来看,金人在此经营布局已绝非一两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可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看似歌舞升平的江南之地,都已是危机四伏,那北境边关就可想而知了。”武松一用力,折断了手中的箭杆,愤懑中忧心重重。
亥言看出了武松眼里的忧虑。他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和武松说,此时更加犹豫要不要说。
原来,他在树顶观战时,的确只有一名箭手向武松发箭,但林中所伏却不止一人。
只是另有两名箭手一直引而未发,直到斡不里等人彻底消失。这两人才和发箭之人一起撤走。
三人一样的装扮,一样面罩黑纱。
如果箭法也一样,如果三人同时发箭......亥言心里不禁有点后怕。
这也是他没有再以鹰唳之声指引武松继续追击的原因。
“武都头,能问一个问题吗?”亥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问。”
“倘若刚才有两个那样的箭手同时发箭,你能应付吗?”
“勉强。”
“那三个呢?”
“嗯......可能会凶险异常。”
武松是何等的警觉,已然听出这小和尚肯话里有话,“林中箭手不止一个,对吗?”
“对,三个。”亥言点点头,“但另外两人一直引弓未发。”
“怪不得。”武松眉头一紧,“可他们为何不出手?”
“我也没想明白。”亥言道,“他们似乎只是想拖住你,没有决死一战之意。”
“也有你想不明白之事。”武松忍不住揶揄道。
“武都头难道不曾听过一句话?”亥言一撅嘴。
“哪句?”
“人心最是难测。”
武松忍不住乐了,心里顿时平复了许多。
斗嘴,他显然不是这小和尚的对手,但却也是一种说不出的乐趣。
“罢了。”武松随手收刀入鞘,插入腰后。“就让那金国王子再多活几日。”
回首望去,清云观方向已是火光冲天。武松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武都头可是还在想着这贼窟?”
武松点了点头。
“那倒不用担心。”亥言一边摘着挂在衣服上的枝叶,一边道,“这火势,就算是观中庙殿不能尽毁,也必定惊动了官府。到时自然会有防隅的人来勘验,这金人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你这小和尚,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武松道,“也罢,能烧了这清云观,也算是没白走这一遭。”
“对嘛。”亥言道,“除掉了此贼窟,也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那该如何庆贺?”
“当然是喝酒。”
“何处?”
“城里,如何?”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