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日那神奇的力量就消失。而更让他焦虑的是,不和人动手,他就无法知道这能力是否消失了。
他不是没想过,找个人试试身手,但他也担心自己的神功一旦消失了,那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荣誉、财富、声望也就此灰飞烟灭。
要知道,凭借着历代的威名,元道门在杭州一地一直生财有道。虽说漕运本是官府的营生,但往来船支的修缮,贷物的装卸、转运,这些行当已经悉数被元道门垄断。
加上这杭州店铺林立,商贾众多,大都受元道门庇护才可保平安,这其中的油水亦不可计数。
日子越长,袁淳风心中的焦虑和害怕就越盛。不到四十的年纪,他已是两鬓霜起,白发丛生。可这却被大家视为了身负神功的佐证......
让他害怕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袁淳风一直有午睡的习惯。但这几日却总是睡不着,一到正午,丹田之内就气息翻涌,灼热难耐。
他按照门中内息心法运功调息,总算能将气息暂时压制下去。但一到每日正午又会发作。
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灼热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已经运功了两个周天,却依然压制不了翻涌的内息。
汗水,从袁淳风的额头不断渗出。
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气息翻涌所致,还是因为那枚丢失的玉指环。
或者,这两者本来就是一回事。
这枚玉指环是元道门历代掌门的信物,正如丐邦的绿玉杖、泰山派的铁剑、明教的圣火令。
不过,玉指环却并不在袁淳风身上。按照元道门的门规,它一直由门中的唯一一名护法持有。
这名护法除了睡觉、出恭,平时一直跟在掌门左右,寸步不离。也正是在六日之前,这名护法突然失踪了。
袁淳风此刻浙渐明白,这玉指环的消失和自己内息之疾应该有莫大的关联。但明白了也于事无补,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压制体内的热浪。
汗水已经浸透了袁淳风的中衣,内息的翻涌让他全身开始不住地颤抖,他仿佛看见丹田里一个火球在燃烧,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就要喷薄而出......
“咣当......”房门突然被撞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袁淳风被声音惊得睁开了眼,“护法”,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未待他看分明,一双手指已经出现在他眼前,随即只觉得眉心一麻,昏了过去。
......
醒来时,袁淳风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下意识地运了一下功,发现内息已经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掌门醒了。”嗓音清脆。袁淳风撑起身子望去,一名青衣长衫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桌边,悠然地喝着茶。
正是本门的护法丁路。
“你好大胆。”袁淳风猛提了一口气,喝斥道,“你私盗本门圣物,去了何处?”
“掌门此言差矣。”丁护法微微一笑,“持有玉指环本就是我的职责,何来私盗?”
“你......”袁淳风一时语塞,“你胆敢……”
“好了,掌门。”丁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床边,“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你恐怕已经内息爆裂而亡了吧?”
“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不但知道你内息翻涌,灼热难耐。还知道你其实并无神功,整日提心吊胆,对吧?”
“你......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