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戒色,酒肉之事,除了册立掌门这样的大事时要戒荤腥之外,其余时候更无禁忌。
而这杭州城中知名的酒肆青楼,谁不识得袁大掌门?
所以,丁路觉得,只要把利害放在袁淳风面前,就不怕他不就范。
丁路眼下真正担心的,是夜宴那晚见到的亥言,还有武松。
亥言出现,必会察觉到自己在这元道门的所为,进而追查其中的隐秘。
而武松,这个魂灵入世之人,所具武功已深不可测。这不测之事,是否会阻碍他们的计划,这也是丁路担心的。
为今之计,只能加快驭灵之术的修炼,让袁淳风早日成为这个世界无敌的存在。
......
丁路担心的事果然来了。
他推开自己房门时,亥言已经坐在了塌上。
此刻已过亥时,院中门人大多已安歇。况且,亥言进来,想不让人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
“丁路师兄,在凡间的日子可还如意?”亥言问道。
“这问你自己便知,何故来问我。”丁路冷笑着回道。
“我入凡间,是奉子玄师兄之命。你又为何而来?”
“凡间苦难将至,我来看看,不行吗?”
“这元道门是你们灵戒所为,那个掌门也是你驱动的灵环傀儡,难道不是吗?”亥言站了起来,盯着丁路道。
“呵呵。”丁路抱以微笑,“许你们有武松,就不许我们有个掌门吗?”
“你休要强词夺理。”亥言道,“武松是魂灵入世,和你们擅携灵环入世有何相干?”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亥道追问道。
“为凡人避苦难,教凡人得造化,如何,这般应该就符合你们灵守所言的正道了吧。”丁路悠悠地回道。
“你们难道又动了干涉凡间的念头吗?”亥言
“不敢,我等谨遵灵律,不涉生死,不动刀兵。”丁路依旧一副不屑的表情,“不然在府衙之内,那武松和女侠能走得掉吗?”
“那你们为何要建这元道门?”
“哈哈哈。”闻听此言,丁路不由大笑起来,“你们灵守天天嘴里念叨着所谓正道,却高高在上,岂知凡间疾苦。”
“你可知道,我元道门门人过千,而这些门人原本大多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人。没有元道门,他们就是路边冻死骨。而如今,他们衣食无忧,在江南之地连官府的人都要敬他们三分。如此广庇天下寒士之门,不好吗?”
“如此说来,你们这还是济世之举喽?”亥言显然不相信丁路所言。
“不敢当。我灵戒一脉不比你们灵守,我等只是看得见凡间之苦,但怀善念而已。”
“善念?”亥言也不由冷笑一声,“怀善念为何还要偷入凡间,行这不轨之事?”
“不轨?”丁路面色一沉,“何为不轨?难道因循守旧就是正道?鼎新革故就是不轨?”
说到激动之处,丁路不禁提高了嗓门,“你当真以为这天下是太平盛世吗?大好江山已是风雨飘摇,多少人又将命如蝼蚁,你看不见吗?难道又要眼看神州陆沉,华夏将倾而坐视不理吗?”
......
如果不是有灵律在身,这场唇枪舌剑恐怕就要变成拳脚相加了。
身为文灵,亥言自知不是丁路的对手。不过,亥言不用动手,也已经试出了对手的一点破绽。
鼎新革故,神州陆沉,这两句话和丁路激动的神情在亥言脑海挥之不去。
看来得回灵坛一趟了。亥言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