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八。”林决笑出声。
“哦,我知道了。”她就说林决怎么可能画个王八上去,这不是上赶着找抽么,原来他画的是令符,这就能解释通了。
许念靠坐在墙边,看着门口那一块光渐渐变扁,渐渐变暗,然后又渐渐亮起昏黄的灯光。“啪啪”,铁门被拍了两下。她揉揉眼睛,站起身:“来人了,快起来。”
林决的肩膀被许念枕麻了,来回好几圈才缓过来:“也该来了。”
铁门半开,链条“哗啦”一声落下,横在门和墙之间,门外站着三个人,都穿着斗篷,连脸也埋在帽子底下,灯火照不见他们的脸,看上去像是一个个的黑洞。
“这是你们的?”为首那人扔进一张皱皱巴巴的帕子,许念弯腰捡起,拍拍上面的灰:“是我们的。”
外面的人哂笑一声:“拿这么个东西想糊弄谁呢?平白无故的污了庄主的眼,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见阎王去吧!”说完哐啷一声关上门,留下许念和林决面面相觑。
沉默半晌,许念问道:“你……失算了啊?”
林决无奈笑笑:“是。不过我也不算血本无归。”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轻叩的声音,许念不解:“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他们。”林决走到门边蹲下,栅栏从外面被推开。
“那个人来见你们了吗?”外面的声音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林决安慰他,“没关系。”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挨打了吗?”许念也凑过来。
“没有!”外面的声音有些兴奋,过了一会儿又压低了说道,“真的!我真的得赏了,半只烧鸡呢!”
不知怎么的许念有些心酸,她想起她晕船时候吐出去的那只烧鸡,隐隐觉得有些惭愧。
“半只鸡都你自己吃了?”许念问。
“没有,我跟十七他们分着吃了,我自己也吃不了呀。”外面辩解道。
林决倒是听出了一丝隐藏的意味:“你们一共几个人?”
外面的人像是很信任他们,脱口而促道:“我们有好些人呢,十七、宋九、潘星……□□个呢。”
许念揉了揉鼻子,问道:“他们都还好吗?”
外面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小声答道:“十七不太好,他生病一直没好,每天还得干活,反正我们病了都不能说,能扛就扛,要是病得重了就会被扔到外头的泥地里。我堂哥……他就是……就是那么没了。”
外面的沼泽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人往里一扔,连骨头都吐不出来。也不知道她和林决的脚上沾的泥里有没有那孩子的堂哥。
外面的人久久不说话,许念以为他已经走了,正感叹今天晚上没有饭吃呢,忽的门口又传来说话声:“那天你说请我吃糖葫芦,说话算数吗?”
许念笑道:“当然。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个呢,到时候买它一架,你们几个人人都有。”
“好。”回答没有意料中的兴奋,反而格外严肃,“他们说今晚上没饭了,这个给你们吃,我中午省下的。”
许念接过来一看,是大半个馒头,她接过来,又攥了攥那双纤瘦的手:“多谢,放心吧。”
栅栏被阖上,许念掰了一半儿馒头递给林决,咽了一口下去,幽幽叹道:“年纪也就十四五吧……”
林决也叹了口气:“原先我也一直以为父亲是个明君,河清海晏,盛世太平,出京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处处都有烂摊子,处处都有还不完的账。你说父亲这样,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呢?”
许念笑着打他一下:“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你爹听见了该揍你了。”
“我爹不会的。”林决偏过头捏了她一下。他爹听见了最多是让母亲思过:怎么教育儿子的,回宫好好反省去吧!他爹总知道怎么捏人痛处。
“我忽然想起来,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林决问道。
“干嘛?”一口馒头噎在嗓子里,许念咳嗽两声咽了下去。
“就快十八了吧?”
“对啊!过几天就十八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许念捏着兰花指戳在林决肩上。
“我快二十了,也没娶妻,这位娘子若是愿意,不如嫁给在下?”林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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