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津先还与他好好说了几句,见他撺掇着岑季白又要弄什么作坊商队的,便不大高兴。“你自己说是个一无所有的,哄了小初给你挂什么作坊,自己安身立命……”
李牧听了这话也是不悦,眼睛一瞪,抢白道:“林公子,李牧虽无家财,但也是胸有大志,腹中有才学的,怎能说一无所有?”
岑季白因着前世记忆,倒是相信李牧有几分本事在,林津却是不知,怀疑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想着初期的投入总不会太多,先弄一个作坊教李牧办着,若是做得好了再弄下一个便是。只是他出宫不便,账目上的事,难免要全交给李牧了。
林津不满道,“你有没有才学我自然回去问了大哥,小初不常到外头来,又是心软良善的,你若是骗了他,我便剁了你!”
李牧好笑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岑季白,道:“三公子倒很护着殿下。”
林津接了这话,道:“我自然护着小初,至于你……你若果真是做得好了,林津当面给你赔礼。”
那般严肃正经的模样,李牧便知他这玩笑是开错了人。
前世的岑季白国库空空,穷得狼狈极了。听到李牧的主意,他其实还真有些动心,便同他说起详情来。
李牧不知陵□□价,便按着湖州的价格,往上浮了一成,初步算了需用的银两。
这时候只弄个酿酒的作坊,他自己好酒,老父亲从前会这门手艺,也传给了他,他又是个能说道的,往食肆中售卖,想是容易。而且所用人工不多,原料也好找,因此这作坊很好办起来。
这也只是让他有个立足的地方,即刻便要再弄个熬制生漆的作坊,这活赃累些,生漆味道也不好,寻常人不愿意做。流民却不会挑剔这些,工钱给得比洒坊里高些,想来不缺人手。再找些织工传授织造的手艺,弄个织染作坊……
本来陵阳城外许多兵马,他铸些铁器,是不愁销路的。然而国库空虚,军队里拿不出银子来。
在夏国不那么穷的时候,夏王还是赏了岑季白不少好东西的,宫里的份例也没有短过。因此,这不过是几十两银子,岑季白当下便拿了出来,叫他赁屋安顿,又给了只金稞子与他应急。
李牧得了这些银两,也不去林府了,道是他安置好了再从林府向岑季白传信。匆匆扒完了那一大盆羊肉烩面片,自己冒着雨,要去找房子去了。
看得岑季白失笑不已,林津没好气道:“人就这么跑了,若是他再无音信,看你怎么办!”
岑季白更觉好笑,一边为林津布菜,一边道,“三哥不是说,若他骗了我,三哥便要剁了他……那我还怕什么?”
林津白了他一眼,道:“傻子,那也得寻得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点菜就会饿……
第26章春意楼
第二十五章春意楼
岑季白笑了笑,前世今生,只有林津一个人说他傻。
两人用罢午膳,又说了些话,已是申时前后,外头终是雨停了。岑季白仍用马车将林津送到林府门口。
“急着回宫吗?”林津下车前问岑季白,若是不急着回去,便可进林府中坐坐。“我大哥回来了,你不是总问兵法么,让他同你说。”
岑季白是希望多陪着林津的,不过他还有周夫人要应付,便谢过了他。“难得你家大哥回来,总是一家人好好聚聚,我去做什么。”
林津虽觉也是这个道理,但总归不太乐意。他同岑季白也是半年未见了,这一下子又要分开……
“那你明日还出来吗?”林津告假两天,明天还会留在林府中。
岑季白摇了摇头,“不方便。”又道:“我在信里头再同你说兵法吧,问你也是一样的,林大将军。”
林津被他逗得乐起来,挥挥手走了,临入府前还看了他一眼,这才进了林府大门。
青石地面有些积水,车轱辘声也是润润的,阿金从对面走过来,在车窗前喊了声殿下。岑季白撩开窗帘子,阿金便更往车窗前靠得近些,小声告他:“如公子所料,二王子去了春意楼。”
前世的岑秋和在这个日子去了哪里岑季白并不清楚,不过前两日两名禁军巡视时闲谈,道是春意楼头牌小倌意如,今夜里就要开始接客了。那小倌如何如何貌美多才的这般夸了一通,恰好叫岑秋和听了去。因此他今日里出宫,晚间极可能是要去春意楼竞夜了。
春意楼常年有个爱好狎玩男子的梁姓常客,是陵阳城秦楼楚馆间有名的纨绔。宋之遥先前查阿金阿银背景时查到过,阿金家里先前有个哥哥,便是当街让那姓梁的给抢了去,折磨死了。岑季白今日给阿金的东西,银两是有,却不是请医延药的,而是给阿金一个吴姓朋友的盘缠。那个朋友,近日里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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