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学吗?”傅琅伸出中指轻轻弹了弹他脑门,沉着眼睛看他。
“有点儿。”顾而立点点头,从桌子上抓起他的手说,“你手把手教我呗。”
顾而立的手掌心儿温热,软软的,散发着温度。
傅琅愣了两三秒钟,就起身站到了他椅子后面,微俯下身罩住他,反握住了他的右手。
感受到傅琅在他身后,呼吸拂过耳边的时候,顾而立只觉得有点儿奇怪,浑身不自在,脸上也臊得慌。
“手腕儿挺直。”傅琅低低稳稳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钻进他衣领里。
顾而立脖子后面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耳后一热,全身就跟过电似的,酥酥麻麻。
从傅琅的视角看过去,是他非常干脆利落的肩部曲线,走势犹如断亘的山脉,刀劈斧削,带着一种锋利和力量感。
顾而立俯身,拉长了脖颈,认真的看着纸上的字儿。
傅琅喉结翻动了一下,没忍住,把手给搭了上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膀。
“操?”
顾而立猛地扭头瞪了傅琅一眼,因为激动,把笔都给带得掉下了桌子。
傅琅把笔塞进他衣领子后面,强装淡定:“反应这么大?至于吗?”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了。
“我去洗个澡,你把卷子做了。明天去学校给你勾几个重点词汇背一下。”
顾而立感觉那只碳素笔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下滑,掉在椅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反应这么大,至于吗?
不至于吧。
第27章
翻来覆去一夜净瞎想,顾而立隐隐有些不自在,但是到底是哪里不自在,他又有些说不来。
不就是被傅琅碰了一下肩膀嘛。
北北还不是经常对他上下其手,别说是肩膀,就连小鸟都被他摸过。
可是这种感觉,和陆尧北摸他的感觉,一点儿都不一样。
顾而立突然想起来卫东也碰过他的手,可是被他给甩开了,跟傅琅的那种微妙的感觉也不太一样,甩开卫东以后,他只觉得有点难以言喻的恶心。
去他姥姥的,人家就是不经意碰了你一下。至于想这么多吗。
这么娘们叽叽的,一点儿都不像是钢管直男顾而立。
烦!睡觉!
第二天早上傅琅起的蛮早,他下楼去跑步的时候,看见人正站在煎饼果子的摊子上买早餐,抄着兜手里还端着一杯豆浆。
身上穿着还没换下来的Adidas黑色运动服,估计是刚跑完步,刘海蜷曲在额头,被汗湿了,他转头扫了一眼顾而立,冲他挑挑眉毛,用表情问“要来一份吗?”。
城市已经开始进入秋季,早上空气里散发着点点凉意。
顾而立愣了愣,随即拉了拉运动服领子,跑过去冲他一笑:“那谢了啊。”
“老板,煎饼果子多放葱花多放辣多放果子多放煎饼。”顾而立呲着牙对小摊贩说。
“你走吧,我生意不做了也不卖给你。”
“开玩笑呢,你就给我加个肠,再加个里脊肉,还有肉松,要双份。那啥,你们这儿,有什么能加的都给我加上。”顾而立摸了摸鼻子看向傅琅说,“你请客是吧?”
傅琅瞥他一眼:“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我正在发育期,你管得着吗。”顾而立说,“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可以宰你,我哪能放过啊。”
傅琅默默掏出钱包付了钱,把护腕脱下来往兜里一塞说:“今天早上没课,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顾而立不好意思跟他说是因为昨天晚上想太多没睡好,打算今早上跑个步消化一下情绪。
于是只好说:“锻炼身体呢。”
等煎饼果子的空当,俩人杵在摊子旁边,有点儿尴尬。
傅琅用脚尖踩了踩地上落下来的一片儿杨树叶子,不经意问了一句:“要不等会儿叫你朋友过来一起练练球?”
“成。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顾而立昨天忘了跟陆尧北他俩说,直接给打了过去。
陆尧北一听是他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那些图片你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顾而立翻了个白眼:“咱们绝交吧。谁劝都不好使的那种。”
“别啊。你把图P好再跟我绝交成吗?”
“滚吧你。”
“不滚不滚就不滚。栗子,我坠爱你。”
“说真的,你来我这儿一趟。我想找你打球。”顾而立的奢华版煎饼果子好了,接过来咬了一口。
“斗牛?好久没跟你一起打球了,我紧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