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思思呆呆看着彭婶,傻傻的笑着。
“你说什么醉话啊。”突然被华思思这样一说,彭婶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我知道你是真心为奚家着想,也是真的关爱奚怀谷的。”华思思的脸庞因为酒气泛红,双眼反而异常明亮。
“我当然是真心对我家少爷的,才不像你,假情假意。”
“是啊。”华思思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有你陪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了。”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说这些干么?”彭婶被她的话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这样交谈。
华思思看着她,轻轻摇头,微笑道:“我知道你很希望我赶快消失,放心,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她边打嗝,边摇摇晃晃的走上二楼。
“欸,华思思,你”彭婶困惑的看着她的背影,还想开口,却在看到站在楼梯尽头的人影时楞住,随后噪声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去。
“谁准你出去喝酒喝到这个时候的?”奚怀谷看着华思思,愤怒的咬牙。
“哇,咱们的莫大少爷回来啦。”华思思打了个酒嗝,咯咯笑出声。
“过来。”他扯过她的手臂就往自己的房间拉。
“放手。”一进到房间,她马上用力挣脱他,泠冷的瞪着他道:“不要碰我。”
奚怀谷眉头挥紧,正想开口时,却瞄到她颈口的一抹暗红,整颗心霎时宛如被人紧紧掐住似的,几乎无法呼吸。
“你跟谁出去?”他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问。
“我跟谁出去不用你管。”她冷笑道。
“快说!”她脖子上的那个吻痕仿佛在嘲笑他,更张牙舞爪的狠狠刺进他的心。
“说就说,是我男朋友,这样可以了吧?”
“男朋友?!”他的眼睛因为狂烧的妒火而布满血丝。
“我不能交男朋友吗?”她扬起唇畔。
“该死,你别忘记,你是我的情妇!”他大吼出声。
“没错,我是你的情妇,但这不表示你可以对我予取予求,我的心永远属于我自己,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她恨恨的怒视着他。
这熟悉的话让他一震,怒气与火烧的妒意霎时冻结,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忽地逸出他的唇瓣,让华思思听了心不禁猛然揪起。
“我知道了。”他颓然垂下双肩,悲哀的看着她道:“你走吧。”
华思思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晃了下,但她随即扬起一抹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到时又用各种理由逼我回你身边。”
“不会了。”奚怀谷深深凝视了她一眼后,忽地背过身道:“往后你自由了,我祝福你。”
看着他原本挺拔的背影此刻突然佝凄不堪,华思思几乎要忍不住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她爱他,她好爱好爱他。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谢。”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自从搬离美家,华思思狠狠的大病了一场,原就纤瘦的身子更加虚弱,腰肢好像一折就会断似的,让容若亚看得忧心仲仲。
“你这样一蹶不振,是要让我后悔帮你是吗?”容若亚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难过的红了眼眶。
“若亚,你别看我病慵懒的,其实我很开心。”华思思浅浅笑着。
“开心?我看你的心根本就留在奚怀谷身边,又怎么能开心?”容若亚叹了口气。
华思思微微垂肿,笑容未灭“我知道他过得好,自然开心。”
“他当然过得好,长霖金控被他搞得天翻地覆,总裁还因为不当受贿接受调查后黯然下台,看来戴妍婷推你那一把,真的是得到严厉的教训了。”安若亚倒是对奚怀谷这么做大感赞赏。
“这还真多亏了季东昕帮忙,否则我想以他一己之力,应该还是有点不容易。”华思思每天都会看报纸新闻,尤其注意相关报导。
“管他容不容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养病,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消沉下去了。”安若亚看着她凹陷的两颊,真的好担心。
虽然连医生都说不出为何华思思会迟迟无法恢复正常,就这样一直消瘦下去,不过她倒很清楚,就是华思思餐餐都说没胃口,排泄的比进去的多,这是要怎么胖啦。
“我一点也不重要,那天我爸丢下我离开时,我就知道,没有我对大家都好。”华思思淡淡的讲,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安若亚一凛,对她淡然的神色听到不安“你胡说什么?你再这样乱讲我要生气了,你是没把我放在眼中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等我见到我的孩子时,一定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很好的干妈。”华思思的目光越过安若亚,迷蒙的看着远处。
“好啊好啊,等你养好身体,重新再来过后,一定还会有健康可爱的宝宝,到时我这干妈肯定加倍疼她。”想到那个来不及出生的小生命,安若亚也很难过。
见华思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安若亚更加心惊。
不对劲,她原本以为华思思离开那个仇恨的暴风圈后,慢慢就会找回真切的笑容,开心的过日子,重头再来,但现在这家伙摆明就是了无生趣,不想活了嘛。
不行,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放弃自己,否则她不成了帮凶,这罪过可大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唉,她只好出马跑一趟了。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枝头冒出翠绿嫩芽,一切生意盎然、欣欣向荣,华思思却厌觉自己的灵魂正一点一点的干洒了。
失去孩子对她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离开他,更是压垮骆驼的最一根稻草,她觉得生命中再也没什么值得珍惜的,除了手中的这颗钮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