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摊开手掌,原本攥在手中的零钱,已经变成了一叠蓝色咒符,仿佛只要她在上面画了个五芒星桔梗印,就能天降一个茨木童子来压死她。
……其实是在肝游戏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吧。
……可是小腹真的好疼啊,这诡异的冷风一吹,姨妈宛若受到了鼓舞一般变本加厉地肆虐起来,源冬柿只觉得头也跟着开始疼了起来,连睡着了也摆脱不了姨妈,做女人真的是太难了。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慢悠悠的木制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她从墙边探头往发出声音那边看去,只看见宽阔的大街尽头隐隐几点暖黄的火光,随着车轮声越来越近,那火光也越来越明亮,逐渐照亮了这条大街上的景象。
这是一条极为宽阔却有些萧索的街道,街道两边都是这样低矮的围墙,似乎并不是什么贵族聚居的地区。
而那团照亮四周的火光则来自一个人手中的火把,那个人带着黑色立乌帽,穿着山吹茶色的狩衣,绀色直贯,标准的日本平安朝官家便服。
这个人身后是一辆气派华贵的牛车,身旁一个同样装束的少年正拉着牛车的绳子,歪着脑袋,似乎正在跟牛车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大概是某位看上了平民女子前往夜会的贵族吧。
源冬柿又悄悄地缩回了头。
反正只要睡会儿就能醒过来了,醒过来就可以继续肝游戏了。
她刚踏踏实实靠回围墙上,便听见一阵弱弱的声音:“……血……”
源冬柿嘴角抽了抽,慢悠悠地睁开了眼,此时那队牛车已经行到了她所在的巷口,她可以借助牛车侍从手中的火把,看见围墙的另一边蹲着一个通体绿色的状似人形的东西,它蹲在源冬柿的不远处,两只瘦弱的手臂抱着膝盖,一只硕大的独眼正盯着源冬柿看。
源冬柿愣了愣,想往后退一步,然而她的双脚已经蹲麻,这一退,双腿自脚踝向上用来一阵麻痹感,身体向巷外晃去,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墙壁,然而这堵围墙实在太过于年久失修,她不仅没扶住身体,反而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围墙上抽出了一块松脱的石砖,摔在了地上。
源冬柿看着自己手中的砖块:“……”
而这一系列动静,已经引起了那队侍从的注意,已经有人抽出了刀,朝源冬柿喝道:“什么人!”
源冬柿诚恳地说:“我是好人。”
她看着侍从们满是怀疑的眼光,再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中的砖头,干笑几声,将手藏到身后。
那举着火把的侍从皱着眉上下打量她,道:“如此穿着,衣衫上尽是鬼物,你也定是鬼怪无疑!”
源冬柿:“……”
熊本熊哭给你看啊!
另外一个侍从虽然已经抽出了刀,但那隐藏在宽大直贯中微微抖动的双腿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源冬柿眨了眨眼睛,慢慢站了起来,扬起手中板砖,大喝一声:“呔!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那个侍从“哇”一声丢掉刀跑到了牛车后。
源冬柿心情大好,她丢掉石砖,拍了拍手,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牛车的重重围帘之内传来一个男声:“天色已晚,姬君独身在此恐有危险,不如让在下送你回家吧。”
声音很好听,似乎初夏时节拂开暮云之寒的青岚,语气中还带着笑意,语调优雅而又温柔,令人一听便心生好感。
然而源冬柿作为一个在各种恋爱养成类游戏中纵横十载的肝帝,对于日本平安时代的贵族风雅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
那是一个没有陌陌也能大家愉快约约约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