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止像是没什么诚意地安慰员工:“辛苦了。”
刚刚离开幻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在那本书里,那本和实际完全不一样的书?”
“这个世界同我们的区别太大,我也说不清自己变成了什么。”像是游走在无数的数据流之间,亲眼见着一个个符号建起巨大的结构。
“因为破开时空,我沉睡了二十几年才醒来,又花了很长时间适应。你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才在我的能力之内,选了传播范围最广的一种。”
黎止想起什么:“所以那个彩色流焰雀…?”
“是我。我之前根据修真界故事复述的反馈都不错,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大家看起来情绪都很负面。”锦乌像是真的不太理解般歪了歪头,“我只是把你的卜算结果融合了一下我自己整理出的,受欢迎流量大的文字数据,一起发出来了而已。”
黎止:……
难怪。
“可我看到的内容并非你所写,是其他人以你为原作的改编版。”他道,“而且我们最初见面时,你看起来也不记得。”
锦乌叹道:“不止是见面的时候,我的记忆一直断断续续的,后来更是彻底消失。”
“你一直没有受天道反噬,是因为托生到了另一具身体上。”
循着他的话,黎止回忆了一下,他在现代最遥远的记忆要追溯到医院里。那对夫妻出了车祸,医生都以为没救了,没想到怀孕的妻子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
一般来讲,人们很难记得自己过于年幼时的事,但黎止此刻回忆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每一个阶段都有些零碎的、模糊的印象。
黎止喃喃:“原来是那孩子随着父母去投胎了,所以我才会…”
机缘巧合进入他刚出世的身体,在那里又活了近三十年。
但锦乌就没那么幸运了,自他醒后,天道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呼唤他。
甚至有几次他感受到了对方直接抹杀的意图,但他体内像是有一道守护的术法子在,好在最后都成功躲过去了。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黎止,但却在最后一次追逐与躲避中,他彻底失去了记忆,变成一束混沌的意识流。
黎止忽然想到了什么:“祁尧说他将你封印起来,安置在了垂星阁?”
“这正是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锦乌道:“我甚至并非在不知峰醒来,而是宗门里一处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黎止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他缓缓道:“我去借手记的时候严为说过一次,在我离开后,堰巡去烧了垂星阁?”
那日他从垂星阁走得匆忙,如今细细想来,空了的藤架、楼梯的边缘,依然能隐约见是术法修复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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